1937年2月中旬的南京,初春的暖阳驱散了残冬的寒意,复兴社总部大楼前的梧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陈默站在情报分析处的窗前,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完的《华东日特情报网络图谱》,指尖划过标注着“梅机关”“竹机关”的红点——经过一个多月的深耕,他已完全掌握情报分析处的工作流程,甚至能凭借戴笠的信任,调阅部分绝密档案,摸清了复兴社在华东地区的情报网络架构。
“陈处长,戴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新的人事安排。”
门外传来小李科长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羡慕——自从陈默化解西安核查危机、牵头制定“梅机关”打击方案后,戴笠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连刘静庵都对他刮目相看,不再刻意刁难。
陈默放下图谱,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戴笠的办公室。
走廊里,迎面走来个穿着浅灰色旗袍的女子,梳着整齐的发髻,手里抱着一摞文件,步履轻盈——是沈兰!
她比预想中更早回南京,褪去了医院的病容,脸色红润,只是走路时左腿微微有些跛,手里的拐杖换成了精致的手杖,更显干练。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陈默的心脏骤然一跳,却只是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沈兰也只是眼神微动,脚步未停,抱着文件径直走向戴笠办公室隔壁的文书室——那里是她的新岗位,凭借戴笠对她“西安事变期间文书工作出色”的认可,继续担任他的贴身文书,负责整理机密文件和传递指令。
擦肩而过的瞬间,没有多余的话语,甚至没有第二个眼神交流,却足以让彼此安心。
他们在总部重逢了,以最隐蔽的方式,一个在情报核心,一个在权力中枢,未来的潜伏之路,他们将再次并肩作战。
“你来得正好,”戴笠坐在办公桌前,指着对面的椅子,“沈兰刚到岗,以后她还是负责我的文书工作,你们一个管情报分析,一个管文件流转,工作上会有不少交集,互相配合好。”
陈默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沈兰,她正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侧脸线条柔和,手指却快速在文件边缘划过。
那是他们约定的简易暗号,传递“一切安全”的信息。
“是,戴老板,”陈默收回目光,语气沉稳,“卑职一定配合沈文书做好工作。”
戴笠点点头,拿起一份文件递过来:“情报分析处最近要梳理建国以来的情报档案,尤其是华东地区的日特和中共相关记录,工作量很大。你牵头负责,沈兰会把历年的绝密档案调给你,争取三个月内完成梳理,形成完整的情报网络图谱。”
这是一份绝佳的机会!
梳理历年档案,不仅能彻底摸清复兴社的情报网络布局——包括潜伏人员名单、联络方式、监听频率,还能获取中共在华东地区的早期活动记录,为组织提供宝贵的历史参考。
陈默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躬身应道:“请戴老板放心,卑职一定按时完成任务!”
离开戴笠办公室时,沈兰刚好拿着文件出来,两人再次擦肩而过。
“陈处长,这是戴老板批的档案调阅单,”她轻声说道,将一张纸条顺势塞到陈默手里,“下午我把第一批档案送到你办公室,注意保密。”
回到情报分析处,陈默关紧办公室门,展开纸条——上面用密写药水写着:“戴笠对我信任未减,文书室可接触核心指令;每周三下午三点,新华书店老地方接头;近期戴笠重点关注日军动向,中共相关情报暂不列为重点,可趁机传递档案信息。”
他快速将纸条烧毁,心里满是笃定。
沈兰的回归,不仅让他多了一个最可靠的战友,更让他能通过文书室这个渠道,获取戴笠的最新指令和复兴社的核心机密,潜伏工作如虎添翼。
下午,沈兰推着档案车来到陈默的办公室,车上堆满了厚厚的档案盒,标签上写着“1932-1936年华东日特情报”“中共苏南地区活动记录”等字样。
“这些是戴老板批的第一批档案,”她一边摆放档案,一边压低声音,“里面有复兴社在上海、南京的潜伏人员名单,我做了标记,用红笔圈出的是关键人物,你注意记录。”
陈默点点头,目光扫过档案盒,看到其中一个盒子上贴着“绝密?梅机关内部架构”的标签,心里一动——这正是他急需的情报!
他假装整理档案,快速打开盒子,里面记录着“梅机关”的人员构成、部门分工、与日军大本营的联络方式,甚至包括部分间谍的真实姓名和伪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