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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暗探窥伺的三日(1 / 2)

晨光刚漫过窗棂,陈默就被楼下的脚步声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沙发垫还带着彻夜未眠的僵硬——自父亲摔门而去,他就在沙发上蜷了两夜,布包里那张撕了角的地契,被他攥得边角发皱,掌心的汗渍晕透了“陈家村”三个字。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楼下两个穿短打的汉子正背靠着墙抽烟,是老吴安排的人。

视线往街角扫去,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老地方,车窗摇着,隐约能看见周虎的侧脸——这是戴笠的“关照”,美其名曰“保护陈组长家人安全”,实则是监视父亲的行踪。

陈默的心沉了沉。

父亲说给三天时间,今天是第二天,昨夜他没回酒店,也没捎信来,不知道是在哪个客栈落脚,更不知道有没有被周虎的人盯上。

他抓起电话,想打给老吴问问情况,指尖刚碰到听筒,铃声先一步炸响,是总机的声音:“陈组长,戴老板让您即刻到办公室,说是有新的密电要您解读。”

“知道了。”陈默挂了电话,快步走到镜前。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他拧开冷水龙头,掬起水往脸上泼,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抓起军帽扣在头上时,指腹触到帽檐内侧——那里缝着组织的暗号纸条,是昨夜老吴派人送来的,写着“伯父在城南客栈,安全”。

悬着的心稍稍落地,他快步下楼。

刚出酒店大门,周虎就从车里探出头,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烟:“陈科长,早啊。昨儿伯父没回酒店?我看房间灯亮到后半夜,还以为你们爷俩和好了。”

陈默攥紧了口袋里的地契,脸上扯出一抹淡笑:“爹气还没消,在朋友家凑活了一夜。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也是,伯父疼你,哪真能跟你置气。”

周虎弹了弹烟灰,眼神却往酒店二楼瞟,“戴局长催得紧,上车吧,我送你去总部。”

车子驶进街道,陈默靠在椅背上,眼角的余光盯着后视镜——周虎的车后,还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黄包车,车夫腰杆挺得笔直,不是寻常拉车的模样。

他心里冷笑,戴笠这是把“监视”摆到明面上了,既盯父亲,也防着他。

到了总部,陈默径直往戴笠办公室走。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戴笠的声音:“……韶山来的老人,查得怎么样?”

是在问周虎。

陈默脚步顿了顿,故意放重脚步声,推门进去时,周虎正站在桌前,手里攥着张纸条,见他进来,立刻把纸条往身后藏了藏。

“老师,您在找学生?”陈默敬了个礼,目光落在戴笠手边的密电上,刻意避开周虎的小动作。

戴笠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指尖敲着密电:“陈默,刚截获的共党密电,里面提了‘韶山货郎’,你老家来的人,最近有没有见过走街串巷的货郎?”

陈默心里一紧。“韶山货郎”是组织的交通员,也就是父亲口中的“远房表舅”。

戴笠突然提这个,显然是周虎查了父亲的行踪,查到了“表舅”的线索。

“货郎?”

陈默皱着眉,装作回忆的模样,“韶山倒是有几个走街串巷的,不过我爹来南京前,没提见过谁。他这辈子老实,除了种地,就认识村里那几个人。”

“是吗?”

戴笠拿起密电,递到他面前,“密电里说‘货郎已送东西到南京’,你爹来的时候,没替人带过什么?比如……布包、油纸包之类的?”

陈默接过密电,目光扫过上面的暗号——“货郎送东西”其实是指父亲安全抵达南京,戴笠没破译对,只当是真的送了物件。

他松了口气,语气更坦然:“我爹就带了点红薯干,还有家里的地契,没别的。不信您问周队长,前天在酒店,他也看见了。”

周虎连忙点头:“没错,戴局,我那天确实看见伯父的布包里只有红薯干和几张纸,没别的东西。”

戴笠盯着陈默看了几秒,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行了,密电你拿去解读,下午给我结果。另外,你爹在南京的行踪,让周虎多‘关照’点,别让不相干的人接触他。”

“是。”陈默接过密电,转身往外走。经过周虎身边时,周虎压低声音:“陈科长,别怪兄弟多事,老板的意思,我不能不从。”

陈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周虎是身不由己,可父亲被这么盯着,三天后若是不肯走,怕是要被戴笠当成“共党亲属”抓起来问话。

回到办公室,陈默把密电摊在桌上,却没心思解读。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吴的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周虎的人盯上我爹了,戴笠还问起了‘韶山货郎’。”

“我知道。”老吴的声音很沉,“‘表舅’已经撤到江北了,周虎查不到实据。你爹那边,我们的人跟着,周虎的人没敢靠近,就是远远盯着。”

“他在哪家客栈?我想去见他。”陈默攥紧了听筒。

“别过去。” 老吴立刻否决,“周虎就等着你来这一出,你一露面,他就有理由把你和伯父‘绑’在一起查。再等等,明天是第三天,伯父气消得差不多了,我们安排你们在码头见,那里人多眼杂,周虎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盯。”

陈默咬了咬牙,只能应下:“好。”

挂了电话,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密电上。

纸上的暗号弯弯绕绕,实则是组织通知他“江北联络点已安全转移,无需再拖延搜捕”。他拿起笔,故意把“秦淮河畔”解读成“玄武湖周边”,给情报组画了个新的包围圈——既符合戴笠的期待,又能让组织彻底脱离危险。

忙到中午,陈默才想起没吃早饭。

他刚拿起饭盒,小张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陈科长,楼下有人找您,说是……说是伯父的朋友,从韶山来的。”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父亲的朋友?韶山来的?

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是真的老乡,还是周虎设的套?

“人在哪?”他放下饭盒,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虽然情报组内部不许带枪进办公楼,但他总在枪套里藏着把小巧的勃朗宁,也是“养父”赵山当年偷偷送给他的防身武器。

“在一楼会客室。”小张的声音发颤,“周队长已经过去了,说是帮您‘接待’一下。”

陈默快步下楼,刚到会客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韶山口音:“我真的是陈默他爹的朋友,叫王老实,韶山陈家村的,来南京找陈默他爹,商量收麦子的事!”

是王乡绅家的老管家!

陈默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时,周虎正盯着王老实手里的布包,见他进来,笑着起身:“陈科长,这位老乡说是你家的熟人。”

王老实看见陈默,眼睛一亮,快步上前:“陈默啊,可算着你了!你爹呢?我昨天到南京,找了他一天没找着,听客栈的人说你在这儿上班,就找过来了。”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王伯,您怎么来了?我爹在朋友家歇着,没跟您说?”他一边说,一边给王老实使眼色——王老实是父亲的老熟人,也是组织安插在韶山乡绅身边的眼线,肯定懂他的意思。

王老实愣了愣,立刻顺着话头说:“没说啊!王乡绅让我来催催你爹,说麦子快熟了,再不走,就误了农时!”

“可不是嘛。”陈默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布包,掂量了一下——里面是晒干的麦子,还有张纸条,是组织的消息,“我爹气还没消,等明天我劝劝他,肯定跟您回韶山。”

周虎盯着布包,眼神里满是审视:“王老乡,您从韶山来,路上没遇见什么可疑人吧?比如……走街串巷的货郎?”

王老实挠了挠头,一脸憨厚:“货郎?遇见了啊!韶山到南京的路上,好多货郎呢,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的,咋了?他们是坏人?”

陈默心里暗笑,王老实这演技,比他还像庄稼人。

“周队长就是问问,最近南京不太平,怕您遇着骗子。”

他接过话头,把布包往王老实手里塞,“王伯,您先去客栈等着,我下班就去找您,咱一起劝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