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织已经收到消息了。”
老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雀儿会把转移指令带给他们，你不用管，专心做好你的事就行。记住，晋升后保持低调，别再像之前那样牵头搞宣传，枪打出头鸟，戴笠虽然信任你，但也容不得下属‘功高盖主’。”
陈默点点头，把笔记本和微型相机递给老石：“相机里有情报组的组织结构图和成员照片，你交给组织。笔记本里的内容我都记在脑子里了，这个你也带走，别留下痕迹。”
老石接过，快速塞进油纸包，又从怀里摸出个小铜哨：“这个你拿着，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吹三声长哨，雀儿会立刻来接应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陈默接过铜哨，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让他心里更踏实：“我明白。还有件事，科里的老郑虽然被抓了，但他知道我之前和林晚秋见过面，怕他被逼供时乱咬，我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不用。”老石摆摆手，语气笃定，“组织已经安排人接触老郑了，他贪生怕死，只要给他点好处，绝不会乱说话。你安心等着晋升吧，别自乱阵脚。”
说完，老石看了看天色，夜色已经浓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军校，别让戴笠起疑。记住组织的叮嘱，保持低调，稳步推进，你的价值不在一时，而在长久。”
陈默站起身，和老石握了握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槐树林里，才转身往回走。
晚风带着槐树叶的清香，吹在脸上，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这次汇报很顺利，不仅把情报组的情况都告诉了组织，还拿到了明确的指示和新的工具，更解决了老郑的隐患，可谓一举多得。
往回走时，陈默特意绕到珠江边畔——戴笠常去的画舫亮着灯，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他站在岸边的树影里，假装看风景，实则在观察画舫的守卫——两个穿短打的汉子站在船头，腰间别着枪，警惕地盯着岸边的动静。
他在心里记下守卫的位置和换岗时间，这些都是以后可能用得上的情报。
回到军校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分析科办公室还亮着灯，小李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包烟，见陈默进来，赶紧站起来：“默哥，你可回来了！戴先生刚才回来问起你，我说你去取文件了，他没多问。”
陈默笑了笑，把手里的空公文包晃了晃：“文件取回来了，戴先生在哪？我去给他送过去。”
“戴先生在办公室，刚看完电报。”
小李递给他一支烟。
陈默接过烟，点燃，抽了一口：“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给戴先生送文件。”
小李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了。
陈默关好办公室的门，从怀里摸出密写本和铜哨，藏进抽屉的暗格。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着这次汇报的内容：情报组的组织结构、成员弱点、戴笠的工作习惯、组织的指示、新的工具和交通员……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
他知道自己的潜伏任务重，接触情报越多，面临危险也越大。可他有组织支持，有自己谨慎，还有这些天积累的经验，他有信心能站稳脚跟，为组织传递更多更重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