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沉重的一脚踹在一楼破旧的门板上。门板猛地震动,发出刺耳的哀鸣。
五人同时心头一紧。
铁靴踏进屋内,带着雪与血的寒气,沉重的呼吸声与铁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楼下响起士兵低声交谈,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扫过一楼满是灰尘的家具。
“咯吱——”
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声。
一名士兵已经踩上了第一节楼梯。
——
二楼的空气顿时凝固,紧张得像要爆裂开。
顾航伏在门后,手里紧握螺丝刀,刀尖抵着木板,随时准备迎接那只推开的手。顾泽则在窗边绷紧身体,目光冷如铁,像一只被困的野狼,随时要扑杀。
柳婷眼睛睁大,眼泪几乎要掉下来,却被她硬生生咬住嘴唇忍住。她肩膀轻颤,呼吸快要窒息。
Kenny抬起铁水管,举得极慢,几乎没有声音,可那股沉甸甸的力道让他全身肌肉都紧绷到极点。
顾阳屏住气息,双眼死死盯着门口,连眨眼都不敢。
楼梯声越来越近。
“咯吱——咯吱——”
铁靴压在腐朽的木板上,每一次下压都像踩在人心脏上。
二楼的门口,传来短暂停顿。
寂静,仿佛连风雪都消失了。
随后——
“咔嗒。”
枪械的金属撞击声,清晰地传进他们耳朵。
士兵就在门口。
——
顾航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耳朵里涌,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此刻,只要门把手一动,他们就要立刻爆发。
紧张的气氛拉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
然而,就在这时——
楼下忽然传来另一名士兵的喊声,夹杂着风雪传上来,急促而刺耳。
门外的士兵顿了一瞬,手停在门把上,似乎在犹豫。
几秒后,铁靴缓缓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咯吱——咯吱——”
木楼梯的声音逐渐远离,直到彻底消失在风雪之中。
——
房间里,五个人依旧一动不动。
空气死寂,只有他们被憋到快炸裂的呼吸声。
足足过了半分钟,顾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走了……”
柳婷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敢哭出声。她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刚从死神的手里爬出来。
Kenny的铁水管缓缓垂下,手指依旧发白,关节因为过度紧张而僵硬。
顾泽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声音压得极低:“差点……”
顾航依旧盯着门口,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的野兽。
——
风雪呼啸,残屋在颤抖。
夜,更深了。
他们知道,巡逻队绝不会轻易放弃。而楼外的雪地,随时可能留下他们的痕迹。
这栋残破的房子,只是暂时的喘息地。
真正的猎杀,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