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分头行动的瞬间,一阵极轻微的布料撕裂声从营地深处传来。随后,一声低沉的闷哼,打破了夜晚的死寂。
“出事了!”顾阳心头一紧,循声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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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赶到时,一个年老的女性幸存者正倒在雪地上,胸口的血染红了大片积雪。伤口干净利落,几乎没有挣扎的痕迹。旁边的帐篷门帘被割开一条缝,随风摇曳,像是某个无声的宣告。
顾阳弯下腰,迅速查看伤口,面色瞬间变得凝重:“刀法比前几次更狠,直取要害,没有任何犹豫。”
Kenny四下扫视,咬牙低声:“刚才我明明看见人影往这边走,可他下手的速度比我们追来的还快。就好像……他早就选好目标,算准了时机。”
顾泽蹲在雪地上,伸手拨开一层积雪,忽然皱起眉:“看这里。”
顾泽沉声道:“我在尸体旁发现拖痕,很可能和昨晚的情况有关。行凶者不仅在杀人,还在带走某些东西——我们必须追查清楚。”
在血迹旁的雪下,露出了一段极细的印痕,像是某种绳索拖过的痕迹,延伸到营地角落,最终消失在一片堆叠的废铁和木板间。
“他带着东西走了。”Kenny语气冷硬,“可带走的会是什么?尸体上的……血?”
顾阳脸色微微一变。昨夜的几次刺杀,他已经隐约察觉——行凶者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更像是为了某种仪式在收集“材料”。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雪夜,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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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骚动惊醒了其他幸存者。人们提着简陋的武器围拢过来,看见雪地上的尸体时,一个个面色惨白。有人忍不住大喊:“守卫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又死人了!”
守卫队长脸色铁青,努力稳住人心:“大家冷静!我们已经在巡逻,可行凶者狡猾异常……今晚以后,我会继续加派人手,绝不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可幸存者们的目光中,已带着赤裸裸的不信任与恐惧。低声的争吵、互相的质问此起彼伏。
顾阳走到队长身边,沉声道:“我们在尸体旁发现拖痕,很可能和昨晚的情况有关。行凶者不仅在杀人,还在带走某些东西——”
队长眉头拧成一团:“带走东西?什么?”
顾阳摇头:“暂时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他不止一个人,一个人绝不可能做到这种无声无息的配合。”
周围的幸存者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眼神里掺杂着更多的怀疑与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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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柳婷蜷缩在帐篷里,始终没能合眼。她能听到外头人们的低声争吵、压抑的哭泣,还有风雪中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她抱紧毯子,心口阵阵发紧。每一次风吹过帐篷,都让她条件反射地绷紧神经,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人掀开门帘,像昨夜那样,利器直取她的咽喉。
顾航坐在她身边,始终没合眼,目光死死盯着帐篷口。
柳婷轻轻闭上眼,眼角泛起一抹湿意。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此刻,她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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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后,顾泽、顾阳和Kenny他们在巡查中逐渐发现更多蛛丝马迹:
有几处被人为撕开的帐篷,刀口一致,显然是同一批人所为。
部分被害者的伤口不止是致命刀伤,血液还被抽离了一部分。
在营地一处废墟的角落,发现了疑似留下的奇怪符号,用煤灰和血迹画成,扭曲而诡异,像是某种祭祀的印记。
顾阳盯着那些符号时,心底一阵寒意涌上来。
他低声道:“这不是单纯的杀戮……这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Kenny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干涩:“仪式?你是说…”
顾阳的眼神沉了下去,没有回答。风雪呼啸,将篱笆摇得吱呀作响,像是某种无形的低语在营地回荡。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场雪夜,不只是天气异常,更像是一场阴谋的帷幕。
而猎手,仍在暗中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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