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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曹彰初入下邳(2 / 2)

刘琦突然追上前,抓住马缰绳一角:

“子文将军……

徐州真的不会被吞并吧?”

曹彰笑了,

笑容坦荡得像冬日的阳光:

“我曹家若想夺徐州,

何须等到今日?”

刘琦愣住。

曹彰俯下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好好做事。

你若仁义待人,

徐州百姓自然会护你。

至于天下……

你别管它,太重。”

刘琦眼中却有些湿意。

曹彰率队缓缓驶出城门。

远处百姓竟自发前来相送,

有老人,有妇孺,也有荆楚旧部。

有人喊:

“魏国使者,不是来逼税的!”

“子文将军喝酒时话都说实的!”

“徐州能安,都是好事!”

曹彰听得有些发热,

却又觉得……

这些百姓,并不恨魏,不恨刘备,

他们只想活下去。

这想法,让他忽然更理解了兄长曹昂。

曹彰的队伍渐渐消失在秋霜中。

城楼上,诸葛亮轻拢衣袖。

刘备开口:“孔明,你觉得此人如何?”

诸葛亮沉吟:

“直中带锐,

锐中藏仁。

不似权谋之徒,

更像……能以心换心之人。”

法正点头:

“他若有兄长之谋、父亲之威,

恐非我徐州良友。”

刘备微笑:

“所以他才来。

曹昂若来,是逼;

曹丕若来,是探;

曹彰来,是信。”

诸葛亮看向刘备,

目光惊讶。

刘备轻轻叹息:

“曹家……似乎真的不想逼我。”

诸葛亮捻动羽扇,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无心天下。”

法正补充:

“只是他们的心法,与主公不同。”

当夜,曹彰住在徐州北的客栈。

外头秋风急促,

屋内烛火摇摆。

他半躺在床榻上,

手握着一壶酒,

想着刘备、诸葛亮、刘琦三人的面孔。

这一路……

比他想象中更像不是使命,而是修行。

他忽然明白,

自己不是来探徐州的——

是来学“仁”的。

他轻声道:

“兄长啊兄长……

你说的‘收心而非收地’,

我今日算是明白了一些。”

烛火轻跳,

像是替他点头。

数日后。

邺城相府门外,鼓声长鸣。

曹昂、曹丕已经在府外迎候。

曹彰的马蹄声终于靠近。

曹丕忍不住笑骂:

“你倒是潇洒,回来比出发时还胖一圈。”

曹彰一个跃下马,

抓着两位兄弟的肩膀:

“你们可不知道——

徐州的酒,比北地的都好喝!”

曹昂却眉头微敛:

“你只喝酒去了?”

曹彰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看到仁,也看到忧。

徐州暂安,

但天下……不定。”

曹昂神色凝重。

三兄弟相视,

下一刻——

都笑了。

因为他们知道,

姻好也好,风雨也罢,

天下正在被他们一脚一脚踏实。

寒冬的邺城,冰雪压枝。

世子府内炉火温暖,墙上悬挂着魏国新制的地图。

曹彰刚换下旅服,整个人还带着徐州的风尘气息。

曹昂与曹丕分立两侧,倾听他讲述徐州见闻。

曹昂语气温和,却极有深度:

“子文,你依你之见,徐州如今安否?”

曹彰想了想,声音沉稳得和少年时不同:

“徐州安,但安得太静。

刘备稳人心,诸葛亮稳人心法,法正稳官吏。

刘琦回去之后,荆楚旧部渐聚……

徐州上下一心,但不全是一条心——

主公,我察觉到……一种风起前的奇异静寂。”

曹丕挑眉:

“这话倒是像孔明的调调。”

曹彰撇嘴,却没反驳。

曹昂沉吟良久,缓缓点头:

“你察觉的……我也想到了。

徐州的静,是靠仁德压出来的静,

不是靠制度、靠兵权稳下来的静。”

他说到这里,目光落向地图:

“刘备若只守徐州,此局可稳十年;

刘备若要南下联刘琦、伐荆州或入蜀——

那天下之势,便要改写了。”

曹丕皱眉:

“你是说,刘备有可能与刘琦合一?”

曹昂苦笑:

“刘氏血脉,一合,民心归之。

何况背后还有诸葛亮。”

曹彰拍桌:

“那我去把徐州打下来?”

曹昂摇头,严肃道:

“不行。”

“徐州是天下枢纽,若我们动手,

天下必言‘曹氏欺仁君’,

皇上也必不容我们。”

曹丕点头:“是。眼下不宜兵戎。”

曹昂微微一笑:

“更何况……

刘备并无争天下之意。”

曹丕惊了一下:

“你如何断言?”

曹昂道:

“刘备是我父亲最了解的人之一。

他一心守仁,不求霸业。

诸葛亮虽求三分天下,但……此人心性高洁,

不会轻易挑火。”

曹彰挠头:

“那刘琦呢?”

曹昂叹息:

“他现在只是随势而动的人,

若有人引,他随之;

若有人护,他就守之;

若有人让,他便退之。”

曹丕挑眉:

“他说的‘有人引’,是不是指刘备?”

曹昂点头:

“是。

而‘有人护’是我们,

‘有人让’则是皇上。”

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

刘琦是荆楚的一颗未定的棋子,

也是机会。

而刘备……是执棋人。

曹昂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手指轻轻敲在徐州、荆州、益州三处:

“天下三足之地,

魏据北,吴据东,刘据西南。

可刘氏二雄分处徐与益,

其间以荆州为锁。”

他回头,看向弟弟们:

“若刘备、刘琦合心,则荆州不稳;

荆州不稳,则孙权不敢南扩;

孙权不动,则江东难安;

江东不动,则天下得以安放十年。”

曹丕吸了口凉气:

“所以……你父亲退隐,未必只是倦了。”

曹昂点头:

“父亲在布局。

他希望天下在十年内,

由秩序取代战乱。”

曹彰挠头:

“可刘备他们……归顺不归顺我们?”

曹昂微笑:

“刘备信仁,不信权。

他信皇上,不信豪强。

若我们为天下办事,他便安心守徐州。”

曹丕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所以,不打徐州。”

曹昂:

“不但不打,还要帮。”

曹彰震惊:“帮他?!”

曹昂轻轻点头:

“正是。

我们帮他,他便欠我们情;

皇上知道我们帮他,他便信我们情;

百姓看见我们帮他,天下便信我们德。”

曹丕低声道:

“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路’。”

夜深,三兄弟坐在炉火旁饮酒。

曹彰喝得豪放。

曹丕喝得沉思。

曹昂则只是浅酌,目光在火光中微亮。

曹彰咬着肉,问:

“兄长,你真的不是想……称王?”

曹昂大笑:

“称王是小事,治天下是大事。”

曹丕轻声问:

“那你想要什么?”

曹昂第一次沉默许久,才说:

“我想要一个……

所有人不用再提心吊胆、

百姓能抬头过日子的天下。”

曹丕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

父亲退隐,是为了给天下一个喘息。

兄长不争,是为了给天下一个希望。

而他曹丕,要做的是——

把这个理想变成制度,变成未来。

曹彰喝酒喝到眼眶发红:

“我不懂什么天下……

但我知道,只要你们两个在前面走,

我就敢在后面挡刀。”

三人举杯,杯声轻响。

像是一段新的时代开始。

第二天一早,曹昂写下一封密信,

让快马送往徐州。

信中只有四句话:

“徐州不可扰。

刘琦需稳。

刘备可助。

天下当缓。”

他写完,将印章重重盖在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