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国王巴图摩挲着手中的骨质权杖,权杖顶端的宝石闪烁着草原萨满的灵力:“格兰那边有消息吗?他们法师的魔法探测比我们的斥候更管用。”
“刚收到传讯。”一名萨满祭司快步走进帐内,手中举着一块闪烁的水晶,“瑟琳雅大师说,她们的魔法卫星探测到利坚境内有三次异常的高维能量波动,坐标全在深潜者原基地附近,但波动只持续了十秒就被某种屏障掩盖了,那屏障的能量反应,和幽冥森林的星核引擎同源。”
巴图猛地站起身,权杖在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通知夏商和格兰,三日后在边境的‘三不管’地带召开紧急会议。告诉他们,这次的敌人不是人类,是能毁灭整个大陆的深渊怪物,再扯皮,我们都得死!”
星粹学府的书房里,灯光同样亮到天明。何非、张云源、李悠、安东尼、华子仲五人围坐在紫檀木桌旁,桌上摊着来自各方的密报,还有飞逵传回的能量波动图谱。
“李破虏老元帅已经动身去各地追查银面的踪迹,但那家伙很狡猾,每次出手都不留活口,连影蚀生物的残骸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张云源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标记,他面前的情报卷轴堆得像小山,“三常会议至少要扯皮三天,可银面和利坚的合作不会等我们,我们耗不起。”
“飞逵追踪到利坚边境时,被一道空间扭曲墙拦住了。”何非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低沉而冷静,“我看过它传回的能量纹路图谱,和幽冥森林星核引擎上的符文一模一样。利坚绝对和银面达成了交易,他们在帮银面建造某种东西。”
李悠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颤动,始终指向西方利坚的方向:“我卜了三卦,每一卦都是大凶。卦象显示‘劫起于西,非人非魔,噬光而长’。必须有人潜入利坚,在他们完成‘转化’之前,毁掉银面的计划。”
“俺去!”安东尼一拍桌子,震得茶杯跳起,他握紧了手中的镔铁长棍,长棍上的符文闪烁着战意,“俺早就看利坚那帮资本家不顺眼了!上次战争他们卖武器发横财,这次还敢勾结深渊怪物,非得把他们藏的脏玩意儿掏出来不可!”
华子仲默默推过五个瓷瓶,瓶身上刻着清心辟邪的符文:“这是我新调配的‘清心辟邪丹’,能抵抗深渊能量的侵蚀和精神污染。利坚的原基地里,肯定布满了星核引擎的能量场,普通丹药根本没用。”
何非环视四位生死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庚申五杰自星粹学府毕业後,便各自镇守一方,已有三年未曾并肩作战。但此刻,大陆危在旦夕,他们必须再次集结。
“我已经和莫明明通过消息了。”何非缓缓开口,“她继续追查瀛倭阴阳寮的线索,那是另一条可能威胁大陆的暗线。利坚这边,我们去。”他看向张云源,“情报搜集和远程魔法支援,交给大哥。”看向李悠,“破解空间锁和阵法,靠四弟。”看向安东尼,“正面冲突,需要二哥开路。”最后看向华子仲,“后勤和医疗,拜托了。”
五人同时起身,手掌重重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信任与战意。窗外的星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五道挺拔的身影。
庚申五杰,时隔三年,再度集结。目标——利坚深潜者原基地。
东海
与大陆的紧张氛围不同,东海之上,一艘不起眼的货船正破浪前行。货船的船帆上印着普通商人的标记,实则是夏商军情司的秘密运输船,专门负责接送潜入瀛倭的密探。
船头,莫明明迎风而立,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了腰间的月影簪。她手中握着那枚完整的云隐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白光,内部那缕灵力流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仿佛在呼应着某个遥远的源头。
她展开慧静师太的札记,最后一页用瀛倭古文写的密文,已经被她破解。密文标注着一个精确的坐标——瀛倭本岛·京都地下·神眠之窟。那是瀛倭皇室阴阳寮最古老的禁地,据说沉睡着这个国家关于“净灵体”“血脉”与“八岐献祭”的全部真相。
银面的出现让她感到不安,那股深渊气息与慧静师太札记中记载的“八岐邪神”气息隐隐呼应。但身世之谜如同跗骨之蛆,驱使着她必须前行。何非去了西边对抗深渊,那她就往东,揭开自己的血脉真相,斩断另一条可能危害大陆的祸根。
货船缓缓驶入夜雾,前方的海平面尽头,瀛倭列岛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头浮在海上的黑色巨兽。莫明明的指尖拂过月影簪,簪身的樱花纹饰泛起淡淡的灵光,将周围的海风都染上了一丝暖意。
她知道,神眠之窟内,必然布满了阴阳寮的陷阱和守卫,甚至可能有沉睡的邪神分身。但她别无选择——有些答案,必须亲自揭开;有些责任,必须亲自承担。
货船的影子渐渐融入瀛倭的海岸线,只有月光下的云隐玉佩,还在固执地闪烁着,指引着血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