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明走进废墟,脚下的瓦砾发出 “咔嚓” 的脆响,打破了死寂。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留存的线索。她记得孤儿院的档案室在东侧厢房,可那里如今只剩下焦黑的灰烬和湿烂的纸浆,显然曾遭遇过大火,所有的档案记录都已化为乌有。
她又来到慧静师太的居室,这里同样一片狼藉。坍塌的屋顶压垮了老旧的木床,墙角的佛龛摔得粉碎,佛像的头颅滚落在瓦砾堆中,布满了灰尘。莫明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废墟中的杂物,指尖被锋利的瓦砾划伤,渗出细密的血珠,她却浑然不觉。
整整两天,她都在这片废墟中搜寻。她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扒开了每一堆灰烬,最终只找到几块印着模糊莲花花纹的残破瓷片 —— 那是当年慧静师太常用的茶杯碎片,还有一枚生锈的铜纽扣,造型普通,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那些她最想找到的东西 —— 孤儿院的入院记录、慧静师太可能留下的日记或信函、她被遗弃时包裹身体的布料或信物,全都荡然无存。
线索,似乎从起点开始,就彻底断了。
莫明明站在废墟中央,望着滔滔的黑龙河,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的内心。她曾以为,回到这里就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只有一片荒芜。但她并没有绝望,刺客的本能让她懂得,越是艰难的追寻,越需要耐心与坚韧。
她轻轻抚摸着胸口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玉佩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是慧静师太临终前交给她的,也是她唯一的线索。“师太,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答案。” 她在心中默念,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独自流浪:在人海中追寻微光
莫明明换下了带有 “惊蛰” 标识的玄色劲装,穿上了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衣裙,将长发简单挽成一个发髻,用草药汁液改变了肤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寻常的流浪女子。她背起一个不起眼的行囊,将阴阳匕首藏在行囊底部,就此踏上了独自流浪的旅程。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模糊的方向 —— 从黑龙河畔出发,向四周辐射,追寻与孤儿院、慧静师太相关的蛛丝马迹。
她像一滴水,汇入了战后逐渐恢复流动的人潮。她走过正在重建的城镇,街道上工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她走进街角的茶肆,点一壶最便宜的粗茶,听邻桌的老人们闲聊往事,偶尔插言询问十几年前孤儿院的情况,得到的却只是茫然的摇头。
“慈幼院?倒是听说过,不过战乱的时候被烧了,听说院长也没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叹了口气,“那时候乱得很,谁还记得那么多细节哟。”
她又来到乡村,在田间地头帮农妇们插秧、收割,换取一顿粗茶淡饭和一晚住宿。淳朴的农妇们会和她闲聊,说起当年的战乱,说起曾经路过村子的云游僧人,却很少有人记得慧静师太,更没人知道关于一个被遗弃女婴的消息。
有一次,她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遇到了一位曾经在慈幼院做过帮工的老妇人。老妇人已经年过七旬,记忆模糊,却依稀记得慧静师太并非本地人,早年曾云游四方,身上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师太佛法高深,还会些医术,当年村里有人得了怪病,都是她治好的。” 老妇人回忆道,“而且,慈幼院的经费好像很充足,经常有匿名的人送来粮食和钱财,只是不知道是谁。”
这个消息让莫明明眼前一亮。匿名资助者?这或许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她追问老妇人是否记得资助者的特征,老妇人却摇了摇头:“都是夜里送来的,没人见过真面目,只知道每次来的人都很神秘,脚步很轻,像…… 像没有声音一样。”
莫明明心中一动 —— 脚步很轻?这很符合刺客或潜行武者的特征。难道慧静师太与某个隐秘组织有关?
为了寻找更多线索,她潜入了多个地方家族的藏书楼和老旧档案馆。在积满灰尘的故纸堆里,她翻找着与十几年前慈善资助、云游僧人相关的记录。有一次,她在一个没落贵族的藏书楼里,发现了一本残破的游记,上面记载着大陆极西之地有一个名为 “云隐邦” 的小邦国,其国民佩戴的玉佩纹饰,与她手中的半块玉佩极为相似。
她立刻找到了一位走南闯北的老玉匠,将玉佩的纹饰画给老玉匠看。老玉匠仔细端详了许久,沉吟道:“姑娘,这纹饰确实像极了云隐邦的风格。那是个很小的邦国,几十年前因为内乱灭亡了,国民大多流落四方,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纹饰。”
云隐邦?莫明明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她的身世,难道与这个早已灭亡的邦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