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随后,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报告厅,经久不息。
一位来自普林斯顿的菲尔兹奖得主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问题……我只想说,陈先生,您的证明,是数学的奇迹,是逻辑的诗篇。您并没有隐藏什么,您只是站在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达到的维度上,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风景。”
讲解中,陈启明确实隐藏了一些东西。他没有详细展开那个核心的“正则化算子序列”背后的算法思想,那玩意儿稍微改一改,就能在应用数学和计算机领域掀起一场革命。
那是他留给龙国自己的“私房菜”。
报告会一结束,陈启明瞬间就被一群外国大牛给围住了。
“陈!来普林斯顿吧!我们有最好的数学氛围和最美的田园风光!”
“不!来帝国理工!我们伦敦的下午茶才是最棒的!能激发灵感!”
“我们东京大学的樱花了解一下?每年樱花季在树下讨论数学,是无上的享受!”
“来It!我们给你配最好的实验室!最好的团队!你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眼看陈启明就要被这群热情的“人贩子”淹没,陈景明院士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张开双臂。
“各位,各位!冷静!”他一边擦着汗,一边用流利的英语打着哈哈,“人才是世界的,但学籍是龙国的嘛!孩子还小,先在国内读几年,读几年哈!”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解救”出陈启明,陈院士领着他从特殊通道离开,临走前,陈启明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依旧满脸渴望的外国教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来你们的学校?
开什么玩笑。
过几年,是你们要争着抢着,把学生送到我的学校来。
当燕京的数学界还沉浸在那场惊世报告会的余韵中时,千里之外的龙科大化学楼,气氛却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余德海院士的课题组,已经围着陈启明那份“手性硼自由基催化剂”的方案,整整死磕了一个月。
实验室里,一个博士生看着反应釜里又一锅黑乎乎的焦油状物质,心态崩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导师……又失败了。核磁共振打出来,全是比彩虹还绚丽的杂质峰,目标产物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这玩意儿它不讲道理啊!”另一个研究员抓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方案上明明写着‘反应平稳,后处理简单’,可我们严格按照步骤来,不是爆炸,就是变焦油!它到底哪里平稳了?!”
余德海院士脸色铁青地站在通风橱前,死死盯着实验记录。
一个月,上百次尝试,没有一次接近成功。这让他在整个化学系都快抬不起头了。其他教授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和“我就知道不靠谱”的意味。
他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思路!我们的思路错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陈启明给我们的,是一份造‘艺术品’的图纸,可我们呢?”余德海指着实验室里的设备,声音里充满了懊恼,“我们一直在用‘铁匠’的思路,去打造一把最精密的‘手术刀’!每一步都想着大力出奇迹,想着升温加速,想着加压提高转化率!我们从根子上就错了!”
他终于明白了。这份方案,需要的不是蛮力,而是极致的精准和温柔。每一个操作,都必须像刺绣一样小心翼翼。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具体该怎么“温柔”,他们还是摸不着头脑。这就像知道了“画龙需要点睛”,可那支“睛”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就在整个实验室都陷入绝望的沉默时,余德海院士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江南市号码。
他有些不耐烦地接起:“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而平静的少年音。
“余院士,您好,我是陈启明。我刚出pekg大学,现在在龙科大校门口,请问您的实验室……具体在哪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