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溪：数学150，物理150，化学150，生物150。
一连串刺眼的“150”，像十六门威力巨大的电磁炮，瞬间轰碎了王建国引以为傲的镇定。
“这……这……”王建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凑近了看，那鲜红的数字依旧没有改变。
化学老师李菲和生物老师翟志诚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时，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四个……四科……全满分？”李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一丝尖锐的不可思议，“不可能！化学最后那道有机合成，我改编了最新的论文，设置了三个陷阱，就算是标准答案，步骤也极其繁琐！他们怎么可能全对，还那么快交卷？”
“我的生物卷也一样！”翟志诚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遗传学那道大题，我从bo拿的原题，计算量堪比一道数学题！全校能做出来的都不超过五个，他们四个都做对了？”
“问题不是做对！”张天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一拍大腿，声音都在发颤，“问题是时间！是时间啊！我刚才调了监控，陈启明那小子就不说了，十分钟不到就做完。剩下三个，也就二十分钟左右！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这是量子计算机吧！”
王建国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让整个办公室都为之一振。
他没有说话，脸上却爆发出一种混杂着狂喜、骄傲和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我的兵……哈哈哈哈！都是我的兵！没想到除了陈启明，居然还有三大将！这就是我的四大天王啊！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洪亮得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老王，你冷静点！”
“不行，我得去校长那儿！我得立刻去！”王建国一把抓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像揣着军功章的战士，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冲。
校长办公室。
校长赵恒正戴着眼镜，审阅着学校下一季度的财务预算报告，眉头微蹙。
“咚咚咚！”一阵急促如鼓点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嘭”的一声推开。
赵恒眉头皱得更深了，刚想呵斥来人的鲁莽，就看到王建国涨红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老王？你这是……被狗撵了？”赵恒放下笔，有些不悦。
“校长！大喜事！天大的喜事！”王建国把平板电脑往赵恒面前一拍，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破音。
赵恒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平板：“什么事这么激动？是不是陈启明又……”
他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成绩单上，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剩下王建国粗重的喘息声。
一秒。
两秒。
五秒。
赵恒缓缓地、非常缓慢地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布，一丝不苟地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
他再次看向屏幕，逐字逐句地，把那四行信息，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最后，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王建国，嘴唇微微颤抖，用一种近乎于梦呓的声音问道：“老王……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王建国二话不说，狠狠地在赵恒胳膊上拧了一把。
“嘶——！”赵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却瞬间从呆滞转为了极致的狂喜。
“真的！是真的！”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差点带倒了椅子。他绕着办公桌来回踱步，双手搓个不停，嘴里念念有词：“天才……不！这是妖孽！四个妖孽！我们江南二中，这是要捅破天了啊！”
也难怪他们都那么高兴，因为能那么快做完并拿到满分，说明只要这三人努力，就算是极限压缩时间的情况下，认真学习认真复习认真刷题，冲入国赛的可能性也是非常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