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距离新年的钟声,还剩下九个小时。
第四份答卷,江浙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江浙大学的生物学,尤其是在结构生物学、蛋白组学等前沿领域,院士云集,实力雄踞龙国之巅。要打动这样一群站在生命科学金字塔顶端的人,必须拿出能让他们都为之震撼的东西。
蛋白质化学修饰的动态调控机制的研究
这个领域的现有研究方法,在陈启明眼里,简直蠢得冒烟。
“用质谱仪去轰?是,能看到某个蛋白质在某个时间点被磷酸化了,或者乙酰化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嘴角挂着一丝不屑,“这他妈不就跟警察冲进犯罪现场,‘咔嚓’拍了张照片一样吗?”
“照片里,你能看到‘尸体’躺在那儿,但凶手是谁?作案动机是啥?整个过程怎么发生的?鬼知道!”
“他们在看的,是静态的、已经凉透了的‘遗照’!而生命,是一部瞬息万变、每一帧都信息量爆炸的‘动态电影’!”
陈启明要做的,就是掀翻这帮只会“验尸”的法医们的桌子,直接造一台能实时播放,甚至能快进、慢放、逐帧分析这部“生命电影”的超级摄影机!
“问题的根子,就在于怎么抓现行。”他的思绪急转,如同一道闪电划破混沌,“必须在那个‘修饰’发生的万亿分之一秒内,把它们逮住。那个叫‘酶’的工人,给‘蛋白质’这个零件打上标记的瞬间,就是犯罪现场!”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有了!”
“老子直接往里安插一个‘间谍’进去!”
他的思维,瞬间从宏观的细胞层面,直接下潜到了比纳米还微观的分子世界。
首先,开发一种“时空可分辨的活细胞交联捕捉术”。
“这个‘间谍’,是一种经过特殊设计的非天然氨基酸。我们可以通过基因编辑的手段,把它精准地安装在‘修饰酶’这个工人的手套上。”陈启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平时,这个间谍就潜伏着,不影响工人的正常工作。”
“但是,只要我用一道特定波长的光,像发出秘密指令一样照一下这个细胞,这个‘间谍’就会瞬间被激活!它会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当时正在被工人处理的那个蛋白质零件,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化学键。”
“如此一来,‘工人-零件’这对犯罪嫌疑人,就被我当场抓获,人赃并获!”
……
这套方法,将彻底颠覆现有的蛋白质组学研究。科学家们将不再是“事后诸葛亮”,而是能够成为亲临现场的“第一目击者”,捕捉到无数以往被忽略的、稍纵即逝的关键生命活动。
“光能抓还不够,”陈启明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我还得能控制。我要当这部电影的‘导演’,想让谁演就让谁演,想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
……
接着,开发一种“光控激活”的精准干预工具。
“比如,对某个关键的酶,我给它设计一个‘光笼’。”他打了个响指,“用一个分子把它活性位点给罩住,让它暂时‘失业’。整个细胞都黑着灯的时候,它就是个废物。”
“但当我用一束紫外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照射到我想研究的那个细胞器,比如线粒体。‘咔嚓’一声,光笼应声脱落,这个酶就在我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满血复活,开始疯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