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阿四就算有九条命，也不敢翻起什么浪花。”
“他要是敢动歪心思，那位爷正好缺个饭后甜点。”
王胖子顺着潘子的视线看过去，缩了缩脖子。
“也是。”
“在绝对的暴食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送菜。”
吴邪见没人再说话，冷冷地挥了下手。
“登机。”
“从现在开始，霍家、解家，所有人打散混编。”
“谁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不用汪家人动手，我亲自送他上路。”
这道命令一下，等于彻底剥夺了霍山和解家领队的指挥权。
霍山脸色铁青，看向自家的大小姐。
霍秀秀站在人群后方，一直没有说话。
她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背影，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以前的吴邪，温和、犹豫，总想着照顾所有人的情绪。
现在的吴邪，独断、专行，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但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霍秀秀深吸一口气，对着霍山点了点头。
“听吴邪哥哥的。”
霍山咬了咬牙，把刀插回鞘里，对着手下挥手。
“上飞机！”
队伍开始动了起来。
陈皮阿四被扔进了第一架飞机的货舱角落里。
他也不恼，盘腿坐在那儿，手里摸索着那把九爪钩，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林渊慢悠悠地走上舷梯。
路过吴邪身边时，他停了一下。
“处理得不错。”
林渊侧过头，鼻翼微微耸动，似乎在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恐惧味道。
“恐惧是最好的调味剂。”
“这群人现在的味道，比刚才鲜活多了。”
吴邪没看他，只是低头整理着手套。
“别急着吃。”
“留着力气，正餐在巴乃。”
林渊笑了笑，伸出舌尖舔过上唇，转身上了飞机。
张起灵背着黑金古刀，默默地走到吴邪身边。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沉默的丰碑。
只要他在，吴邪的后背就是安全的。
“出发。”
吴邪最后看了一眼北京的夜空，转身钻进机舱。
舱门关闭，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飞机昂起头，刺破夜幕，向着南方的十万大山飞去。
机舱内昏暗压抑。
只有几盏红色的应急灯亮着，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惨红。
装备箱被固定在两侧，中间的过道上挤满了人。
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响起的金属碰撞声。
吴邪坐在驾驶舱后的位置，膝盖上摊着一张巴乃的卫星地图。
地图上，那个标志着张家古楼的红点，像是一只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小花。”
吴邪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
解雨臣坐在他对面，手里摆弄着一个军用平板电脑。
“说。”
“汪家的运输机到哪了？”
解雨臣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了几下。
“他们走了军用航线，速度比我们快。”
“预计比我们早三个小时落地。”
“三个小时……”
吴邪的手指在地图上敲击着。
“够他们把东西运进山里了。”
“常规路线肯定来不及。”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陈皮阿四。
“老家伙，别装睡了。”
“把你说的那个近路，吐出来。”
陈皮阿四缓缓睁开那双瞎眼，咧开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
“急什么？”
“到了地方，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那条路，地图上可没有。”
王胖子坐在旁边，一边擦着枪，一边骂骂咧咧。
“老东西，别跟胖爷玩神秘。”
“你要是敢把我们带进沟里，胖爷我先把你那把老骨头拆了熬汤。”
陈皮阿四怪笑两声，根本不理会胖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