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视线越过老头的枯瘦手指,落在那道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楼梯又窄又陡,乌漆嘛黑没有一点光亮。
看天?
吴邪懒得猜谜。
时间不等人。
他从兜里摸出一枚铜质袖扣,直接扔在积满灰尘的柜台上。
“铛”的一声轻响,袖扣在木板上弹了一下,刻着篆体“霍”字的那一面翻了上来。
霍仙姑的信物,老九门的通行证。
“开价。”吴邪言简意赅。
柜台后的老头,浑浊的眼珠子从袖扣上慢悠悠地滚过。
下一秒,他干瘪的喉咙里挤出几声夜枭似的笑。
“呵呵…咳咳……”
他笑得太用力,呛得自己弓着背咳嗽起来,一口黄牙若隐若现。
“拿死人的玩意儿,来镇活人的场子?”
老头声音里的嘲讽不加掩饰。
“霍家那婆娘,是真老糊涂了。”
一句话,王胖子刚松下去的肩膀又绷紧了。
这老家伙,连霍仙姑的面子都当鞋垫踩。
吴邪的脸色分毫未变,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把那枚袖扣从柜台上捏了起来,揣回兜里。
动作干脆,像是扔掉一个没用的垃圾。
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老头欣赏着吴邪的反应,干枯的指节在柜台上敲了敲,震起一层灰。
“告诉你也无妨。”
“真正的钥匙,早就没了。”
王胖子刚想插嘴,老头又补了一句,话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
“或者说,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一件能被‘放’起来的东西。”
不是东西?
吴邪的眉头拧得更紧。
一个念头?一句口诀?还是……一个人?
不等他细想,老头把手收了回去,再次指向那黑洞洞的楼梯。
“钥匙没了。”
“但那把‘锁’的样子,还在上头。”
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老爷子,你他娘的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锁啊模型的,绕来绕去不嫌晕?”
老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古井无波,透着一股看死人的冷漠。
“自己上去看。”
“你们要是能弄开那把锁,兴许就懂了。”
话音一落,他重新转过身,佝偻着背,又拿起了那只破碗,对着灯光端详,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他手里的破烂。
吴邪王胖子张起灵交换了一个眼神。
楼上,是唯一的路。
吴邪不再耽搁,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王胖子骂骂咧咧跟在后面。
张起灵殿后。
吴邪的脚尖,刚触到第一级台阶的边缘。
没有预兆。
没有轮胎声。
“轰!!”
店铺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由外向内,整个炸开!
碎木和门板像炮弹一样射进店内,裹挟着一股硝烟和寒气。
几乎是同一时间,“哗啦”“哗啦”两声脆响,左右两边的木窗也被蛮力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