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山……”
林渊表情严肃。
“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发生了任何超出你理解的事情。”
“记住。”
“必须,先相信我的判断。”
吴邪愣住了。
他从林渊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凝重和决绝。
不像去盗墓,反倒像是去赴一场决定生死的战争。
他看着林渊满是认真的脸,心中的那点不快和疑惑,瞬间被一种不安所取代。
他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渊哥。”
得到承诺后,林渊便不再多言,重新闭上了眼睛。
车厢再次陷入了“况且况且”的单调节奏中。
与此同时。
另一列开往同一方向的专列包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跟你们讲,想当年胖爷我一个人,一把工兵铲,在关外对付一头成了精的黑熊瞎子……”
王胖子正唾沫横飞地跟一个满脸横肉的外国雇佣兵吹嘘着。
他把在鲁王宫和西沙海底的经历,添油加醋,全都安在了自己头上,说得是天花乱坠,神乎其神。
那外国哥们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胖子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胖子很享受这种感觉。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斜对面。
那里,一个年轻人正独自坐在窗边。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休闲装,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秀,气质疏离,与这群五大三粗的雇佣兵格格不入。
他没有参与任何人的交谈,只是专注地用一块雪白的软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一把造型精致的短刀。
刀身在包厢的灯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优雅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胖子心里撇了撇嘴。
小白脸。
装模作样。
但他也知道,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白脸,可能才是这支队伍里,除了那个叫阿宁的娘们之外,最需要警惕的人物。
九门解家的人。
胖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跟那外国大汉吹牛,声音更大了几分。
“那血尸嗷的一嗓子就扑过来了!胖爷我当时眼皮都没眨一下,反手就是一个黑驴蹄子……”
火车,开始钻入山区。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了下来。
浓重的雾气从山谷中升腾而起,山影憧憧,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况且……况且……”
火车行驶的速度,似乎也慢了下来。
吴邪所在的车厢里。
三人好像都已经睡着了。
老痒悄咪咪的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车厢,发现两人都睡着后慢慢的坐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窗外那些飞速掠过的、被浓雾笼罩的山峦,思绪好似回到了从前。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悲伤,有满足,有解脱……
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他低下头,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声音不再结巴,喃喃自语。
“妈妈……”
“我带‘养分’,回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