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陆芍修行更加刻苦。除了日常功法和阵法研习,她也开始接触丹道基础,辨认药材,熟悉药性,学习控火诀窍。有墨玉仙子这位炼丹宗师指点,进境虽不如阵法那般惊人,却也稳步提升。
与叶清雪的交集自然也多了起来。因着同门师姐弟的关系,请教阵法成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叶清雪虽依旧话不多,但对她提出的疑问,解答得极为耐心细致,有时甚至会亲自演示阵纹刻画与灵力引导。两人在听竹轩或叶清雪的“雪竹小筑”论阵,一坐便是半日。
这一日,陆芍在雪竹小筑向叶清雪请教一个《小五行阵解》中的困阵变化。叶清雪指尖灵力流转,在虚空中勾勒出繁复阵纹,讲解其中关窍。阳光透过竹窗,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专注的神情格外动人。
陆芍听得入神,目光不经意落在叶清雪纤细白皙、正在灵动刻画阵纹的手指上,忽然想起那日温泉中,水汽氤氲下,似乎也是这双手……她心头没来由地一跳,赶紧收敛心神,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专注于阵纹变化。
叶清雪讲解完毕,抬眸看向陆芍,却见她耳根微红,眼神有些飘忽,不禁微微蹙眉:“陆师妹,可是何处未明?”
“啊?没、没有!师姐讲解得极为清晰,我已明白了!”陆芍连忙收敛心神,正色道,“多谢师姐指点。”
叶清雪看了她一眼,并未深究,只淡淡道:“明白便好。阵法之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需静心体悟。”
“师姐教训的是。”陆芍垂首应道,心里却有些发虚。
随着接触日多,陆芍发现叶清雪并非表面那般不近人情。她只是性情清冷,不喜多言,但对待认可的人,实则心思细腻,外冷内热。而且,她在阵法上的造诣确实极高,往往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让陆芍受益匪浅。两人关系在一次次论道中,悄然拉近。
这一日,墨玉仙子将陆芍与叶清雪一同唤至丹霞殿。
“近日,宗门在西北边境的‘黑云山’发现一处小型灵石矿脉,但矿脉附近有天然迷阵守护,且疑似有妖兽盘踞。开采任务交给了我们丹霞峰一部分。”墨玉仙子说道,“开采灵石需阵法师先行破除迷阵,清理障碍。此次便由清雪带队,陆芍,你随你师姐同去,一来协助布阵破障,二来也算一番历练。凡事听你师姐安排,不得冒进。”
“弟子遵命。”叶清雪和陆芍齐声应道。
陆芍心中明了,这是师尊给她实践和历练的机会。黑云山……她记得卷宗记载,那里距离魔道活跃的西北蛮荒之地不算太远。看来,安稳的修炼日子,要暂告一段落了。
离开丹霞殿,叶清雪对陆芍道:“三日后出发,你且回去准备。此行或有风险,疗伤、恢复丹药务必带足。”
“是,师姐。”陆芍点头,看着叶清雪清冷的背影,心中竟隐隐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