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芍强行压住翻腾的气血，眼底寒光一闪，收功起身，走到院门后。
“谁？”声音清冷，传出去。
“故人来访，送道友一场机缘。”门外是个女声，软绵绵的，带着股奇怪的磁性，听得人心里发痒，定力差的恐怕立马就松懈了。
陆芍心里一凛——媚功不弱。她立刻运转《阴姹经》，一股冰凉气息流转全身，那点异样感瞬间消失。她没开门，冷声道：“不认识，滚。”
门外女人“嗤”地笑了，声音更柔了：“道友何必如此拒人千里？你手中令牌，乃我教九幽引路令——得令者，即与我教有缘。妾身九幽教圣女苏妙云，特来请道友入我圣教，共参大道。”
九幽教圣女？陆芍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正主来得这么快，还是这种级别的人物。
“没兴趣。”她回绝得干脆利落。她最烦被人管束，更不想掺和九幽教这种庞然大物的破事。
苏妙云也不恼，依旧笑吟吟：“道友莫急嘛。妾身观道友所修亦是阴寒一路，根基颇为扎实，是块好材料。不过……道友的功法，似乎并非完本？而且道友这身变化，恐怕也非寻常吧？我九幽教底蕴深厚，不仅有完整的顶级传承，亦有秘法可解道友‘不便’之处。”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句句往她以为的弱点上戳。
陆芍沉默了一下，语气依旧冰冷：“我的路，自己会走。不劳费心。”她对自己的《阴姹经》有自信，残缺又如何？她自有办法补全、超越。身体的变化更不是“麻烦”，而是力量的一部分，无需外人“解决”。
苏妙云知道强求不得，从袖中取出一枚紫玉令牌，从门缝塞了进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既然道友眼下不愿，妾身也不强求。这枚客卿令请收下，算是一点心意。日后道友若改变主意，或遇难处，持此令至任何有九幽印记之处，皆可得些助力。黑石城近日风波不断，靖夜司的赵乾坤并非易与之辈，道友……万事小心。”
说完，门外气息便消失了——竟是真走了，没再多纠缠，仿佛真是来送个顺水人情。
陆芍弯腰拾起令牌，触手温润，上刻复杂云纹，中有小字“幽”。她眉头微蹙——九幽教行事果然诡谲，苏妙云看似热情，话里藏针，最后点出赵乾坤，既是提醒，也是施压。
“九幽教……靖夜司……”陆芍握紧令牌，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阴姹真气，以及识海中那篇《九幽摄魂诀》残篇，眼神愈发冰冷坚定。她不想依附任何一方，但若真被逼到绝境……九幽教或许是个选择。至少那圣女苏妙云，看她的眼神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兴趣”，这或许能利用。
苏妙云离去不到半个时辰，一队黑衣劲装的人马便悄无声息地围住了小院——靖夜司的暗探到了。赵乾坤隐在远处树荫下，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定那扇紧闭的院门，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鱼，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