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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老照凝晖忆旧岁,新芽展绿盼新程(1 / 2)

南京的四月总被春雨泡得软润,清晨的雨丝斜斜落在胡杨小花园的木牌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却没打湿那棵刚长出子叶的胡杨芽——江亦辰昨天特意给它搭了个小小的塑料棚,透明的棚膜上凝着水珠,像给嫩芽撑了把水晶伞。

棠棠蹲在棚子旁,鼻尖几乎贴到膜上,盯着那两片圆圆的子叶看:“小芽芽的叶子是浅绿的,比‘阿敦’(南京胡杨苗)的叶子还嫩!”她指尖在膜上轻轻划了个圈,水珠顺着痕迹滚下来,落在土里,“阿敦弟弟,你说它什么时候能长到我们的膝盖高呀?”

阿敦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手里捧着一本翻得卷边的旧相册,是石建国昨天找出来的敦煌老照片集。“石爷爷说,胡杨长得慢,要像我们学刻刀一样,慢慢来。”他指着相册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石建国和爷爷,两人蹲在胡杨王下,手里捧着刚种的胡杨籽,“你看,太爷爷当年种胡杨籽,也是等了好久才发芽呢。”

苏晓棠提着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绿豆汤,还有几块胡杨木刻的小勺子——是江亦辰前晚熬夜做的,勺柄上刻着“胡杨小传人”。“快喝点绿豆汤,别蹲在雨里着凉了。”她把汤碗递给孩子们,目光落在阿敦手里的相册上,“这照片里的胡杨王,比现在的还粗壮些吧?”

“石爷爷说,这是四十多年前的胡杨王。”阿敦捧着汤碗,小口喝着,“那时候胡杨王的树干上还没有现在的小洞,太爷爷经常带他们在树下刻木坯,说‘胡杨记着我们的故事,我们也要记着胡杨’。”

江亦辰这时扛着一卷防潮布走过来,布上印着淡淡的胡杨纹路,是准备给“胡杨老照片展”铺展台用的。“社区的活动室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我们把照片整理出来,明天就能挂展架了。”他放下布,蹲下来检查塑料棚的支架,“这棚子还要再加固些,下周可能还有雨,可不能让小芽芽受委屈。”

苏晓棠从竹篮里拿出“时光错题本”,翻开新的一页,在雨丝里写下:“四月二日,胡杨芽长出子叶。雨里有泥土的香,有孩子的低语,还有老照片里的旧时光。原来传承从来不是断裂的线,是新芽连着老根,是新照映着旧影,是我们把过去的故事,慢慢讲给未来听。”她还在旁边贴了张刚拍的照片——塑料棚里的新芽透着嫩绿,阿敦手里的老照片泛着黄,新旧在雨雾里叠在一起,格外动人。

上午十点,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胡杨小花园镀了层暖光。江亦辰、苏晓棠带着棠棠、阿敦,还有石建国,一起去社区活动室整理老照片。活动室的长桌上已经摆好了大大小小的相框,还有几卷用来挂照片的麻绳,墙上贴着苏晓棠昨天绣的“胡杨忆旧图”——上面绣着爷爷教石建国种胡杨、张爷爷在敦煌接过胡杨木桨、年轻的王爷爷和爷爷在胡杨王下合影的场景,金线绣的阳光落在旧场景上,像在唤醒沉睡的时光。

“这些照片要按时间顺序排,从爷爷1970年去敦煌开始,到我们现在种胡杨小花园结束。”江亦辰把一摞照片摊在桌上,最上面一张是爷爷刚到敦煌时的留影,他穿着蓝色的工装服,背着一个旧帆布包,站在胡杨林前,笑容青涩却明亮,“这张照片是爷爷的学生拍的,石叔,您还记得当时的事吗?”

石建国拿起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画面里的胡杨林,眼眶微微发热:“怎么不记得?那时候你爷爷刚到敦煌,水土不服,却每天都要去胡杨林里看胡杨,说‘要先懂胡杨,才能教学生’。有天晚上下大雨,他还跑去给刚种的胡杨籽盖塑料布,结果自己淋了场雨,发了高烧。”

阿敦凑过来,把耳朵贴在照片旁,好像能听到当年的雨声:“太爷爷真勇敢!以后我也要像太爷爷一样,好好保护胡杨芽。”

苏晓棠把照片一张张放进相框,每放一张,就给孩子们讲照片背后的故事:“这张是1975年的,太爷爷生了病,却还在灯下给学生改刻刀作业;这张是1980年的,石爷爷第一次带学生种胡杨籽;这张是2023年的,亦辰带着棠棠去敦煌,第一次见胡杨王……”

棠棠听得入迷,忽然指着一张照片说:“妈妈,这张照片里的胡杨木刻,跟爷爷手札里画的一样!”照片上是爷爷放在桌上的刻刀和木坯,木坯上刻着半棵胡杨,和爷爷手札里“胡杨刻法图解”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太爷爷最珍爱的木坯,”石建国接过话茬,“当年他生病回南京时,特意把这木坯交给我,说‘等你刻完了,就把它埋在胡杨王下,让胡杨记着我们的约定’。后来我刻完了,真的把它埋在了胡杨王的根旁,现在说不定还在土里呢。”

江亦辰听到这话,心里一动,从包里拿出爷爷的旧手札,翻到“1975年冬”那一页,上面写着:“木坯待成,埋于胡杨根下,愿后世知胡杨之韧,知家风之重。”他把笔记本递给石建国:“爷爷果然写了这件事!等秋天我们去敦煌,说不定能找到那木坯的痕迹。”

整理照片时,大家发现有几张老照片的边角受潮发皱,还有一张爷爷和敦煌学生的合影,画面中间有块淡淡的污渍,看不清人脸。“这可怎么办呀?”棠棠急得直跺脚,“要是照片看不清,大家就看不到太爷爷的故事了。”

阿敦也皱起眉头,忽然想起什么:“敦煌的老木匠爷爷会修旧木刻,说不定也会修照片!我们可以视频问问他!”

苏晓棠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木匠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的老木匠戴着老花镜,手里正打磨一块胡杨木坯,听到要修照片,立刻放下工具:“你们找块干净的软布,蘸点温水轻轻擦污渍,别太用力;边角发皱的地方,用重物压一晚上,就能平了。”他还特意找了块旧布示范,“我年轻时在敦煌文化馆帮过忙,修过不少老照片,你们按我说的做,肯定能修好。”

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苏晓棠用温水浸湿软布,轻轻擦拭照片上的污渍;江亦辰找了几本厚重的《胡杨家风录》样书,压在发皱的照片上;棠棠和阿敦则负责把修好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相框,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你看,污渍淡了!”苏晓棠擦了几分钟后,照片上的人脸渐渐清晰起来,能看到爷爷笑着把刻刀递给身边的学生,学生的眼里满是崇拜,“老木匠爷爷的办法真管用!”

阿敦凑过去看,高兴地拍手:“太爷爷的笑容真好看!我们要把这张照片挂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都看到太爷爷教学生的样子!”

下午,敦煌的小木和月牙通过视频连线,给大家发来敦煌的老照片——有月牙泉边的老水车,有胡杨王下的老石凳,还有老木匠年轻时在胡杨林里做木刻的场景。“这张老石凳,现在还在胡杨王下呢!”小木指着照片里的石凳,“石爷爷说,太爷爷当年经常坐在上面给他们讲胡杨故事,我现在也经常坐在上面刻木坯,好像能听到太爷爷的声音。”

月牙则拿着一张绣品照片,是她妈妈绣的“敦煌胡杨老景图”:“这是妈妈特意为老照片展绣的,上面有胡杨王的旧模样,还有太爷爷种胡杨籽的场景,我们明天就寄给你们,挂在展览的最中间。”

苏晓棠把敦煌的照片打印出来,和南京的老照片放在一起,组成了“南京-敦煌胡杨记忆墙”。她看着墙上新旧交错的照片,忽然觉得,这些照片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流动的时光——从爷爷当年在敦煌种下第一颗胡杨籽,到现在孩子们在南京种胡杨小花园;从张爷爷带着胡杨木桨回南京,到老木匠在敦煌守护胡杨木刻;从石建国传承爷爷的刻刀技艺,到棠棠和阿敦约定每年见面,每一段时光都连着下一段,每一份情谊都接着下一份,像胡杨的根,在土里悄悄缠绕,永远不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