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心急火燎地推开门，三人冲进易忠海屋里，身后还拥着十几个凑热闹的邻居。
“你们这是干啥？”易忠海正坐在桌边发愁，见众人闯进来又惊又怒。
“一大爷，咱们是来关心你的。”刘海中边笑边左右张望，没找见贾东旭的影子。
“是，你照顾东旭太操劳了。”
“咱们两位大爷，加上苏宇，代表全院邻居来看看你。”阎阜贵接话，特意强调了苏宇。
易忠海一听苏宇这名字，脑袋顿时嗡嗡响。
这名字就像个霉头，沾上就没好事儿。
“多谢大伙儿，照顾东旭是应该的。”
“天不早了，都回吧，该吃吃该歇歇，我就不留各位了。”易忠海神色慌张。
苏宇笑了，易忠海的脸色已经说明问题。
“您说得对，咱们看完东旭就走，绝不耽误。”苏宇说着就往里屋走。
阿巴阿巴——
贾张氏也赶到了。
正是苏宇安排的，她那胡搅蛮缠的功夫，关键时刻能顶大用。真要闹起来，她就是打头阵的猛将。
“这可不合适！”
“我老伴正给东旭擦身子，叫人瞧见多不好……”易忠海急忙拦人。
“有啥不合适的？”
“东旭是爷们儿，男的能进去看，女同志就别跟进去了。”
“贾张氏例外，她可是东旭的亲妈。”
苏宇说着就往卧室闯，易忠海急得直起身来拦他。
苏宇与易忠海碰撞后，对方踉跄着跌坐在地，显然是刻意为之。
众人涌入内室，只见贾东旭裹着棉被，一大娘正往他脸上敷湿毛巾。
“大伙儿来啦？”她边擦拭边解释道，“东旭脸上沾了灰尘。”
“您真是体贴。”苏宇嘴上称赞，目光却紧锁贾东旭的脸——眼角隐约透着红痕，形状分明是指印。
“伺候聋老太太久了，总归学了些照看人的本事。”一大娘笑容里藏着勉强。这份差事本非她所愿，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这脸擦了许久，还没完？”苏宇冷不丁掀开毛巾，众人顿时哗然——贾东旭双颊赫然印着深红掌痕。
“看这指印宽度，定是男子所为。”苏宇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诸位不妨猜猜是谁？”
一大娘猛然跪倒在地：“是我打的！与老易无关！”
“您这双手，怕留不下这般尺寸的印子吧？”苏宇嗤笑。
厅堂骤然传来清脆巴掌声，众人变色奔出，正撞见两人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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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忠海脸上伤痕未消，又添了几道红印。
另一边，贾张氏嘴里嚷着不成调的词句，手上动作不停，显然那些巴掌印正是她的杰作。
苏宇这才明白过来——贾张氏发现儿子的事，来找易忠海算账了。
活该！
围观的人，包括苏宇在内，都冷眼看着易忠海挨打，无人上前阻拦。
秦玉如也来了，悄悄躲在人群后头。
“贾张氏，你发什么疯？”
“凭什么打一大爷？”
傻柱冲进人群，一把揪住贾张氏的后领，硬生生将她扯开。
贾张氏像头失控的野兽，又要扑向易忠海。
傻柱再次挡在中间。
她索性调转目标，冲着傻柱扑去。傻柱一惊，慌忙躲开，绕着桌子和她兜圈子。
“都愣着干啥？”
“还不拦着她？”
易忠海吼得脸红脖子粗。
换作从前，他一声令下，早有人响应。
可这会儿，众人只当没听见，笑嘻嘻地看热闹。
易忠海气得发抖——自己的威信竟跌到这种地步？
没过多久，贾张氏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本就臃肿，平日从不劳作，没跑几圈就扶腰大喘。傻柱却跟没事人似的。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就这么看着一大爷挨打？”
“苏宇，又是你搞的鬼吧？”
傻柱腾出空来，恶狠狠瞪向苏宇。
“你不如先问问一大爷，看他做了什么‘好事’？”
“问问他该不该挨这顿打？”
苏宇眼底冷光一闪。这傻柱总盯着自己找茬，是不是该让他也尝尝被众人针对的滋味？
什么？
傻柱转身冲进里屋。
只见一大妈神情恍惚地瘫坐在地上。
再次遇见贾东旭时，那家伙脸上印着通红的手掌印记，形状尺寸与易忠海的巴掌严丝合缝。 ** 顿时大白。
他默默垂首走回屋内。
易大爷，今天必须跟您说两句。
当初您亲口承诺会善待贾东旭。
就算心里不痛快，也该找大伙商量。对个植物人动手算怎么回事？您还算是个人吗？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意识到表现时机到了。
他扯着嗓门呵斥易忠海。
围观群众纷纷颔首，觉得这话在理。
此刻院里的人越聚越多。
易家早被挤得水泄不通，多数人只能扒在门窗边抻着脖子听动静。
易忠海脸色铁青。
铁证如山，他无从辩驳。
我也得说说您。
照料病人确实劳心费力，这我懂。
真不想管了完全可以退给贾家，或者找街道办帮忙。对病人施暴怎么说都是造孽！
您要觉得我有错。
那得先检讨您自己。
阎阜贵此刻倍感扬眉吐气。
以往哪有这种机会能名正言顺训斥易忠海，对方还不敢还嘴。
阿巴阿巴！
听到要把贾东旭退回贾家，贾张氏激动得手舞足蹈。
虽口不能言，但谁都明白她态度——死活不愿接回这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