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
灾星?
你这是搞封建迷信,思想觉悟有问题,需要好好改造。我要是报告街道办,捅到厂领导那儿......
你说会怎么样?轻则降级当学徒,重则卷铺盖滚蛋。你是乖乖认错,还是让我揭发你搞封建迷信?
六十年代破四旧的风口上,这顶帽子要是扣实了,够傻柱喝一壶的。
易忠海顿时面色惨白——傻柱绝不能出事。
聋老太死死盯着苏宇,这个丧门星又来祸害她孙子。傻柱,认错!老太太厉声喝道。
我,我不......傻柱梗着脖子。要他跟死对头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
傻柱,你也有今天?
中院看捐款热闹的人群还没散尽,后院的新戏码又开场了。街坊们乌泱泱围过来,个个伸长脖子看得起劲。
傻柱,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聋老太急得跺脚。
她太清楚苏宇真干得出来——去街道办举报,找厂领导告状。易忠海根本压不住这小子。
眼下只能服软。比起意气用事,保住傻柱的饭碗要紧。
让傻柱吃点苦头,只要人没事就好。
“我知错了。”傻柱一脸不满地嘟囔着。
“态度不端正,太随便,声音跟蚊子似的。”苏宇步步紧逼。
“你……”
“我——错——了!”
傻柱怒火中烧,却被聋老太太拽了几下衣角。
他强忍怒气,抬高嗓门。
“马马虎虎算你懂事,以后长点心,再敢有下次,可没那么容易了结。”苏宇这才勉强点头。
哼!
傻柱狠狠瞪了一眼,肺都快气炸了。
“易忠海,赔钱!”
傻柱刚服完软,就见贾张氏冲到易忠海跟前。
“赔什么钱?”
易忠海正想趁机数落苏宇几句,却被贾张氏搅得一头雾水。
“还装傻?”
“苏宇刚才说得明明白白,我儿子出事都是你害的,你敢不认账?”
贾张氏拿到捐款时满心欢喜,可她贪得无厌,还想再捞一笔。
此刻逮住苏宇的话柄,立刻缠上易忠海。
“我不是捐了半年工资吗?”易忠海脸色铁青。
“那是大伙的善心!善心归善心,赔偿归赔偿,少糊弄我!你到底给不给?”贾张氏眼里只剩钱。
“贾张氏,你还有没有良心?”
“要不是一大爷照应,你们贾家能过得这么舒坦?”
傻柱向来瞧不惯她的做派。
“傻柱,你这话就不在理了。”
“贾张氏说得对,捐款和赔偿本就两码事。”
“另外,我提议——贾东旭成植物人后需要专人照料,不如让他住进易家。”
苏宇盯着易忠海这个伪君子,决心让他不得安生。
什么?
这都行?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她心里明镜似的,贾中旭成了植物人,接回家后天天伺候肯定是个大累赘。
能甩掉这个包袱,她一百个乐意。
再看苏宇时,竟觉得顺眼了几分。
这四合院里,像他这样的“善人”可不多见。
“听见苏宇那主意没?”
“啧,够毒!易忠海惹上他算是踢到铁板了,往后怕是没安生日子过。”
“咱可得躲远点,别触他霉头。”
“糊涂!苏宇狠归狠,可只对付招惹他的人,对旁人压根懒得搭理,该咋处还咋处。”
苏宇一句话掀起轩然 ** 。
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暗戳戳痛快——被易忠海压了这些年,总算有人替他们出了这口恶气!
解气!
“我反对!”一大妈嗓门拔得老高。
光是伺候聋老太太就够她受的,再来个瘫床上的活死人,非把她累垮不可。
隔壁院那个瘫子家臭得像粪坑,植物人可比瘫子难伺候多了!
易忠海黑着脸不吭声,指节捏得发白。
“一大爷,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东旭出院,我直接送您屋里去。”贾张氏压根不理会一大妈的叫嚷。
“你儿子的烂摊子凭啥甩给我家?”一大妈剜了苏宇一眼,恨得牙痒。
要不是这厮出馊主意,谁敢打易家的算盘?
可转念一想,又颓然泄了气。
自作孽……
早先苏宇在院里就是个闷葫芦,从不招惹是非。
如今步步紧逼,分明是报复易忠海和傻柱当初的算计。
怨得了谁?
这苦果,终究得自个儿咽下去。
悲伤的哭嚎在院内回荡。
老贾,你走得太急,留下我们母子孤苦伶仃。
瞧瞧你的好兄弟易忠海,这点小事都不肯援手,可还配称兄弟?
东旭,我苦命的孩子。
往日易忠海待你如亲子,如今你成了活死人,他就狠心弃你不顾。
贾张氏瘫坐在地,开始捶胸顿足地哭闹。
围观街坊冷眼旁观,无人上前劝解。
秦淮如垂首不语。
她同样不愿照料植物人丈夫。
医生的话让她绝望——植物人虽无意识,却需如婴儿般事无巨细地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