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要难一点。”苏晚晴微微蹙眉，“有些固有的思维模式和部门壁垒，不是一朝一夕能打破的。沈冰压力很大。”
“我知道。”叶帆紧了紧她的手，“这是阵痛，必须经历。有你和她把关，我放心。”
苏晚晴侧头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出的坚毅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他将最核心的风控大权交到她手中，不仅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托付。
“对了，”苏晚晴想起一事，“我这两天梳理立邦遗留的法律文件，发现一些线索。林薇在倒台前，似乎通过一些非常复杂的关联交易，将部分优质资产转移到了海外，名义上是投资，但实际控制人很模糊。我怀疑，这可能也是她‘涅盘’计划的一部分，为自己或者某些人留的后路。”
叶帆目光一凝：“能追查到具体去向吗？”
“很难，架构太复杂，而且涉及多个司法管辖区。需要时间和专业的跨境追索团队。”苏晚晴道，“但我已经让沈冰组织人手开始初步排查了。”
叶帆点了点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林薇留下的烂摊子，果然还有隐藏的毒瘤。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忽然，叶帆停下脚步，望向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和稀疏的星辰，仿佛在对着无尽的苍穹低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苏晚晴诉说：
“晚晴，你说，我们这么拼命，把帆石做得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晚晴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星空，轻声道：“一开始，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不再受人欺凌，为了财富和地位。但现在……我觉得，是为了能做更多的事，能守护想守护的人，能在这片星空下，留下一点属于我们自己的、实实在在的印记。”
叶帆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比星辰更亮的光芒。“是啊，留下印记。不只是财富的数字，更是像金桥园区，像吴州产业园，像星烁新材料这样，能够改变一些东西，推动一些进步的实实在在的产业。”
他握住苏晚晴的双肩，语气坚定而充满力量：“所以，我们不能停，也不能退。无论前面是格里芬之爪，还是其他什么妖魔鬼怪，这把淬炼过的刀，必须向着更高的青冥，劈开一条路来！”
他的话语在夜风中回荡，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苏晚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信任与支持。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疯狂杠杆的投机客，也不是重生后仅仅满足于财富积累的幸运儿。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淬刃已成，锋芒初露。
下一站，将是更广阔，也更凶险的青冥天地。
而他们，已做好准备，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