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叶帆口袋里的手机轻轻一震。他不动声色地取出，屏幕亮起，是苏晚晴的信息，简洁如刀锋：
「备案通过！帆石投资，准生证到手！」
附件：一张盖着鲜红备案专用章的电子证明，像一枚燃烧的徽章。
一股微热的暖流瞬间冲散了会场弥漫的“铁珠滚动”的寒意。基石，终于落定！叶帆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振奋，指尖轻点回复：「收到！辛苦！首航目标，执行。」收起手机，再看会场中那些或热情似火、或冷眼旁观的经销商面孔时，心境已截然不同。实业的寒流需要时间暖化，但资本的引擎，已经轰然点火！
他悄然退至更僻静的露台角落，拨通了券商指定的交易专线。电话秒通，传来一个沉稳如磐石的男声：“您好，帆石投资专席，工号9527，竭诚为您服务。”
“我是叶帆。”报出身份与加密指令，声音冷静如冰，“账户：帆石投资私募证券基金托管专户。委托买入：东方新材，代码xxx，25,000股，限价9.80元，分笔执行。确认无误。”对方复述，精准如机器。
“确认。”叶帆挂断。百万子弹，已离膛射向他推演中的价值洼地。帆石投资，正式扬帆起航！
几乎同时，李建军终于从那群“鬣狗”的包围中挣脱出来，抹了把额头的汗，像头疲惫的斗牛犬快步走到叶帆身边，脸上写满了挫败与火气：
“叶老弟！看见没？全他妈是属泥鳅的！嘴上功夫一个比一个溜，真要掏钱下单？溜得比兔子还快！‘再看看’、‘研究研究’…我研究他奶奶个腿儿！光靠嘴皮子，咱这‘帆筑’牌子，怕是要冻死在这苏州城了！”
叶帆拍了拍李建军厚实的肩膀，递过去一瓶冰水：“李哥，新牌子落地，哪有一锄头挖个金娃娃的？今天能让他们耳朵里灌进‘帆筑’两个字，知道咱们手里有硬货，就是头一步。口碑是汗珠子砸出来的，不是唾沫星子吹出来的。西郊项目就是咱们的金字招牌！沉住气，先把那些信得过的小工程队、熟门熟路的装修公司抓牢了，星星之火，总有燎原那天。”
李建军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憋得慌！行！听你的！我李建军别的没有，就这把子力气和韧劲！我就不信，咱们这真金不怕火炼的好东西，还砸不开这帮龟孙子的门！” 他眼中的斗志重新点燃，像两簇不肯熄灭的火焰。
叶帆看着李建军重新挺直的脊梁，点了点头。实业的寒流在金鸡湖畔喧嚣的会场中弥漫，资本的首航却在无声中破开了风浪。叶帆的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苏晚晴的报捷信息下方，一个来自“未知号码”的未接来电提示，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冰冷石子，涟漪转瞬即逝，却在平静的水面下，留下了一缕挥之不去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