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最终没有点击确认。她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街角,戒面上的心跳曲线渐渐平缓,最终定格在一条直线。
但当她转身时,积水倒影里的自己突然开口:
他假装被治愈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怜?
倒影的左眼,深黑色渐渐晕开,像滴进水里的墨。
许一凝视着积水中那个逐渐变色的倒影,苏婉突然从背后抓住她的肩膀。护士服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不是注射痕迹,而是长期抽取血样留下的疤痕。
你以为只有你在受苦?苏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颤音,这三年我每天抽自己的血,就为制造出与他匹配的dNA数据。
她亮出手机里的伪造报告:所有证明钟夏与许一存在共生连接的医学证据,都是她用两人血样调制的产物。
连婚礼请柬上的日期...苏婉癫狂地笑着,是我故意选在你生日那天。我要你永远记住,你失去的不仅是他,还有属于自己的纪念日。
救护车远去的红灯倒映在积水里,像血滴进墨池。许一看见倒影中的自己左眼完全变成墨黑,而右眼开始泛起琥珀色——正是钟夏的瞳色特征。
苏婉突然跪倒在地:可就算这样...他昨晚发烧时,画的还是你的侧脸。
她掏出一张病床速写:画中许一的脖颈处,有个与苏婉锁骨疤痕完全相同的位置,正渗出墨汁般的液体。
许一终于明白,那些的心跳共振,或许才是唯一真实的东西。就像此刻,她明明站在这里,却能清晰感受到钟夏在救护车里的痛苦。
当积水倒影完全变成钟夏的模样时,许一轻声问:值得吗?
苏婉看着自己腕上的针孔,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如果爱情是场病,我宁愿当他的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