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尚未碎裂的镜子突然映出新的画面:许一在编辑部的会议上,坚决否决了以双生子为主题的新企划。理由是太过戏剧化。
原来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式逃避真相。
老宅开始震动,东墙那面裂痕镜突然渗出鲜血般的液体。钟明叔叔的呼喊从地底传来:快走!镜屋要关闭了!
钟夏突然推了许一一把:你从西窗出去,我走东门。
为什么不能一起?
因为...钟夏的声音被崩塌声淹没,但许一读懂了唇形。
他说:这次换我等你。
当许一从西窗跳出的瞬间,看见钟夏的身影被吞没在坍塌的东墙后。她手中多了一张字条,是钟夏不知何时塞给她的:
「等我们都能坦然面对镜子时。」
三年后,许一的《镜中人》获得了大奖。领奖时她望着台下空着的座位,忽然想起老宅里那面预言镜——原来幸福的模样,早在被预言的那一刻就失真了。
领奖台的聚光灯刺得许一眼睛发疼。她握着奖杯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座——那里刻着《镜中人》的英文译名irre,但三年来的每个深夜,她都在校样稿上偷偷把它改成issg half。
获奖感言说到一半时,她突然顿住。台下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左手转笔——那是钟夏思考时的小动作。但当追光灯扫过去时,座位空着,只剩一本摊开的漫画单行本。
抱歉。许一对观众笑了笑,我好像产生了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