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山门前的石阶上还沾着晨露，秦枫和苏晴并肩往下走，裤脚扫过路边的野草，带起细碎的水珠。怀里的护法佛珠温温的，和胸口莲心佩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却压不下两人心头的沉郁——背包里那枚嵌着腐灵咒的舍利碎片，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坠得人脚步发沉。
“你说莲生教到底想干什么？”苏晴踢开脚边一块小石子，石子滚下石阶，撞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明明能直接拿走舍利，却偏要下咒污染，难道就为了让咱们麻烦？”
秦枫抬手摸了摸背包外侧，指尖能隐约感受到玉盒的轮廓。他开启天眼扫过背包，视线穿透布料和玉盒，清晰看到舍利碎片上那层黑色雾气正缓慢蠕动，像附在上面的活物。“不是为了麻烦咱们。”他沉声道，“玄山氏手记里提过，腐灵咒能慢慢吞噬舍利的佛光，等咒力满了，舍利就会变成‘邪舍利’，不仅没法镇邪，还会助长莲生教的邪术。”
苏晴脚步一顿，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这么狠？那咱们得赶紧去五台山，要是晚了……”
“放心，咒力蔓延没那么快。”秦枫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玄山氏手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你看，手记说腐灵咒需借‘阴时阴地’才能加速，现在是白天，灵隐寺又是佛门圣地，咒力暂时翻不起浪。但离开这里就难说了，得尽快出发。”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山脚下，拦了辆前往市区的出租车，直奔高铁站。候车时，苏晴拿出手机查五台山的资料，指尖划着屏幕，突然“咦”了一声：“五台山文殊殿地宫，三十年前好像出过事？网上说有游客误入地宫，出来后就精神失常，后来寺庙就把地宫封了，直到五年前才重新开放。”
秦枫凑过去看手机屏幕，照片里的文殊殿红墙金瓦，殿前香火鼎盛，丝毫看不出异样。他用天眼扫过屏幕上的地宫入口照片，隐约看到门楣上有淡黑色的痕迹，和舍利碎片上的腐灵咒气息同源。“肯定是莲生教搞的鬼。”他皱起眉，“三十年前说不定就是他们想闯地宫，没成功才故意散播谣言，让寺庙封了地宫，方便他们暗中做手脚。”
正说着，广播里响起检票通知。两人拎着背包快步进站，刚踏上高铁，秦枫胸口的莲心佩突然热了一下，比之前更明显。他心里一动，走到车厢连接处，掀开衣服摸了摸玉佩——玉佩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朝着西北方向微微发烫。
“怎么了？”苏晴跟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玉佩又有反应了？”
“嗯，在指方向。”秦枫放下衣服，眼里闪过一丝笃定，“五台山的方向没错，而且玉佩的反应越来越强，说明甘露泉和舍利的联系很近，净化应该不难。”
高铁启动，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秦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回放着灵隐寺的经历：秦岳的突袭、青鳞兽的凶猛、腐灵咒的诡异……这些碎片像乱线，缠得人心里发慌。他总觉得莲生教的布局不止于此，秦岳只是明面上的棋子，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谋划。
“想什么呢？一脸严肃。”苏晴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咱们有莲心佩，有护法佛珠，还有天眼，肯定能搞定。”
秦枫接过水笑了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稍微驱散了些烦躁。“没什么，就是觉得秦岳不对劲。”他看向苏晴，“上次在雷音窟，他明明能硬抢玉佩，却偏要等双佩合并；这次在灵隐寺，他也没亲自来，只留下青鳞兽和腐灵咒，好像在故意拖延时间。”
苏晴眨了眨眼，托着下巴琢磨：“拖延时间？难道他在准备什么大事？比如……提前去五台山等着咱们？”
这话一出，秦枫心里咯噔一下。他猛地坐直身体，拿出手机查五台山最近的游客记录——果然，三天前有个叫“岳明”的人预约了文殊殿地宫的参观名额，身份证号虽然模糊，但出生日期和秦岳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