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还在发软，后背蹭了一层灰白色的碎屑，像是某种凝固的金属粉末。裂缝里的空气泛着紫灰光，踩在脚下有种奇怪的弹性，每走一步都像陷进半融化的玻璃。
“别愣着。”萧临渊站在我前面，剑没收回，指节还扣在柄上，声音有点哑，“外面的东西没停。”
我扭头一看，裂缝边缘正不断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猛撞。每次撞击，空间就抖一下，连带着我的牙根都在发麻。
贝塔缩在我肩膀上，爪子紧紧抱着终端，耳朵一抽一抽：“录到了，录到了！刚才那道紫光里的信号碎片，我截下来一段，虽然乱码率百分之八十九，但总比没有强。”
阿尔法已经半蹲下去，外壳裂口处还在冒电火花，但他顾不上修，直接从腹部弹出一块面板，开始扫描周围能量波动。“警告：时间流速不稳，本地时空出现周期性错位，建议避免长时间静止。”
我眨了眨眼，突然听见耳边“叮”了一声。
不是幻觉。
系统界面自动弹了出来，金边框闪了一下，紧接着又跳出来一个。
再闪一下。
三秒内连蹦五个提示框，像是谁把签到按钮按成了连发模式。
“哎？”我差点笑出声，“这地方还能批量签到？”
“别大意。”萧临渊侧头看我，“系统异常未必是好事。”
“可它现在就是个抽奖机啊！”我搓了搓手，盯着那排浮动的图标，“你看，第一个是‘百宝签’，保底资源；第二个带星标，可能是‘秘闻签’；第三个……卧槽，居然是‘星象牵引签’！”
话音未落，最边上那个签到框自己炸开了，化作一道银光钻进我脑子里。
【恭喜宿主触发特殊签到：曲速引擎核心图纸（残卷）】
我眼前一黑，随即浮现一张复杂的结构图，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线条和符号，但复制空间自动识别并存档了。
“签到了？”贝塔探头，“快看看下一个！”
我又点开第二个。
【获得纳米级修复机器人（原型体），可复制使用】
这次是实物掉落，掌心一沉，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小方块凭空出现，表面有细微纹路在流动。
“哇哦。”我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能修阿尔法吗？”
“理论上可以。”阿尔法转过头，摄像头微微聚焦，“但需要激活程序和足够能量源。”
第三个签到也开了。
【古代文明遗迹分布图（模糊版）】
地图直接叠在视野角落，斑驳不清，只能看出几个散落的红点，分布在一片扭曲的星域里。
“发财了。”我咧嘴一笑，“这一波血赚。”
“林妙。”萧临渊忽然开口，语气冷了下来，“你还记得上次连续复制三把电磁枪之后，吐了多久？”
我笑容一僵。
“我记得。”她往前一步，眼神像钉子，“你也记得自己说过，精神力不是无限电池，抽干了会死。”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方块，刚才的兴奋劲儿慢慢褪了。
确实记得。那次为了挡机械飞虫，一口气复制五组电网，结果当场跪地，嘴里全是血腥味，躺了整整半天才缓过来。阿尔法说我脑波接近休克阈值，再撑十秒就得永久损伤。
“我知道分寸。”我小声说。
“你没有。”她毫不留情，“你现在眼睛都在发亮，跟看见巧克力那天一模一样。”
贝塔噗嗤笑出声：“陛下说得对，她那时候连吃七块，最后半夜肚子疼得直打滚。”
“闭嘴！”我瞪他。
“我不是阻止你用系统。”萧临渊把手搭在我手腕上，力道不大，但很稳，“我是提醒你——如果我们真被困在这里一百年，你今天把签到次数用光，明天靠什么活？”
我怔住了。
一百年……
在这片鬼地方，一分钟经历三个朝代，签到像抽盲盒，出去不知道猴年马月。要是现在全耗尽，以后遇到真正要命的时候，连张急救卡都没有。
“她说得对。”阿尔法合上面板，“当前环境无法补充能量结晶，复制空间存量仅剩百分之三十七。若无节制使用，后续将无法支持高阶复制。”
贝塔也收起嬉皮笑脸：“而且……我刚发现，签到频率正在下降。刚才三十秒蹦五个，现在一分多钟才出一个。”
我盯着系统界面，果然，那排提示框变得稀疏了，偶尔闪一下，奖励等级也回落到普通资源。
“看来高峰期过了。”我叹了口气，把银色小方块攥紧，“那先留着，等关键时刻再用。”
“明智。”萧临渊松开手，转身走向裂缝边缘，剑尖轻点地面，“外面撞击频率降低了，但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