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手还搭在萧临渊的手腕上,她也还没松开我的衣袖。我们俩像两尊刚被搬下山的泥塑,灰头土脸地瘫在山坡上,连滚带爬地逃出生天。
“追。”她只说了这一个字,声音冷得能结出霜来。
我没吭声,默默从空间里摸出块湿巾擦了把脸。刚才那通跑,头发都糊在额头上,跟被雨淋过的鸡窝似的。阿尔法已经变形为侦察形态,贴着地面滑向那道火光消失的方向。贝塔则跳上我肩头,爪子一划,空中浮现出追踪路径的投影。
“信号还在移动,速度不快,像是故意留痕。”贝塔小声嘀咕,“要么是蠢,要么就是等着咱们上门。”
“八成是后者。”我叹了口气,“但人家都递帖子了,不去显得咱不懂礼数。”
萧临渊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碎石,转身就走。我赶紧爬起来跟上,一边走一边嘀咕:“下次能不能挑个凉快点的地方搞阴谋?这大热天的,谁想穿一身汗去拆台啊。”
阿尔法忽然停下,红眼扫描前方地形:“目标进入地下通道,入口伪装成废弃矿井。”
“哟,还挺会选址。”我掏出最后一只功能完好的无人机,“贝塔,控制权交你了,别让它撞墙。”
贝塔熟练地接入信号,小猫身子一歪,眯着眼睛操纵起飞行器。几秒后,他耳朵一抖:“看见人了!正往深处走,身上背着个金属箱。”
“拍清楚点。”我说。
画面清晰起来——那人穿着北漠使臣的服饰,但腰带上挂着一枚玉佩,纹路熟悉得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镇国公府的家徽吗?”我扭头看向萧临渊,“您那位‘忠心耿耿’的长孙大人,是不是最近特别关心海上巡阅的事?”
她没说话,眼神却冷了几分。
我们顺着通道潜入,一路避开巡逻的暗哨。阿尔法用低频震动探测墙体,确认没有埋伏后,才让我们继续推进。最终,在一间密闭石室前,我们逮住了那个密使。
他被阿尔法制住时还想咬舌,可惜机器狗反应更快,直接用电磁脉冲锁了他的神经传导。我蹲在他面前,掰开他的嘴检查,果然在后槽牙位置摸到一颗胶囊。
“自毁装置,挺讲究。”我把胶囊取出来,顺手塞进空间复制了一份,“不过现在归我了。”
阿尔法扫描他的头部,很快发现异常:“颅骨内嵌有微型芯片,远程操控型。”
“难怪刚才跑那么慢。”我咧嘴一笑,“原来是被人牵着线的木偶。”
我让贝塔试着黑进信号源,自己则启动空间,复制出一台简易脑波干扰仪。这玩意儿是我根据现代原理瞎拼的,能不能用全看运气。
“开始吧。”我说。
贝塔爪子一按,干扰仪嗡嗡作响。密使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瞳孔剧烈收缩,随即恢复清明。
他盯着我,嘴唇颤抖:“你们……成功了?”
“差不多。”我点头,“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他苦笑一声:“来不及了……三日后,女帝巡海,镇国公会在旗舰上……代皇登基。”
“哦?”我挑眉,“那他准备怎么处理活生生的原版皇帝?”
“引爆……海底核弹。”他声音越来越弱,“装置已激活,倒计时……六十八小时……绑定启航钟声。”
说完这句话,他脑袋一歪,断了气。
我愣了两秒,转头看向萧临渊:“陛下,您这亲戚可真够意思,连伴手礼都准备这么大的。”
她面无表情:“传墨非,带工部测震仪,去镇国公府。”
“现在?”我问。
“现在。”她目光如刀,“既然他想办喜事,本宫亲自给他添妆。”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摸回皇城,趁着夜色潜入镇国公府。我给贝塔套上“存在感降低”符,让他变成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流浪猫,顺着排水管溜进了后院。
“注意别踩猫粮碗。”我在通讯器里提醒,“上次你说踩了之后被家丁追了三条街。”
“那次是意外!”贝塔不服气地回嘴,“这次我可是专业特工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