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截引信刚烧到一半,火苗“啪”地熄了,像被无形的手掐灭。连带着几个身上带铁器的家伙,腰间的短刀、靴里的暗镖,全都失去了磁性,叮里哐啷往下掉。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惊叫,“火石打不着了!”
“不是打不着,”贝塔趴云层里偷笑,“是你们的运气被格式化了。”
我正想下令收网,忽然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快马冲进营地,骑兵满身尘土,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八百里加急!陛下亲笔令!”
我接过信,撕开火漆。
纸上只有两行字:
“残敌胆敢犯境,必诛之以儆效尤。
朕率三千铁骑,已离京三日,昼夜兼程,务将此患根除。”
落款是萧临渊的名字,笔锋凌厉,最后一个“除”字几乎划破纸背。
我把信折好,塞进怀里。
“女帝要来了。”我说。
“哇哦。”贝塔眼睛发亮,“陛下这是要亲自下场教人做人?”
“不然呢?”我活动了下手腕,“她最讨厌别人在她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上次有人往她茶里加糖,都被罚抄了十遍《礼制典》。”
“那咱们还守着?”墨非问。
“当然守。”我望向远处那些还在原地打转的残兵,“她是来收尾的,咱们得把鱼饵准备好,让他们自己游进网里。”
阿尔法忽然提醒:“最新侦测显示,敌方后方仍有热源未动,疑似有指挥者坐镇观望。”
“果然。”我笑了,“带头的没来,派几个炮灰探路。这种人,最喜欢躲在安全地方看别人送死。”
“要不要反向追踪?”贝塔跃跃欲试,“我可以悄悄溜过去,给他脸上贴个定位符。”
“不行。”我摇头,“对方既然留了后手,肯定设了反侦察。你现在过去,容易暴露主阵地。”
“那怎么办?”
我摸出复制核心,在掌心转了一圈。
“咱们不找他。”我说,“让他自己走出来。”
“怎么走?”
我咧嘴一笑:“给他制造点恐慌——比如,让他以为我们发现了他的大本营。”
贝塔眼睛一亮:“懂了!伪造一段加密通讯,内容就写‘已锁定敌方主营坐标,请求空中打击’,然后故意让信号泄露出去。”
“聪明。”我拍拍它脑袋,“就用老式摩斯码发,他们能截获但解不了,越猜越怕。”
“我这就去编!”贝塔嗖地窜上天。
阿尔法同步开启信号模拟程序,我则重新校准了电磁装置,把范围扩大到外围两里地。
“只要他们一乱,”我说,“就会暴露真正的藏身处。”
墨非带着工匠们完成了最后一道防线,所有人退入掩体,只留几盏灯亮着,假装营地松懈。
风沙渐起,天色昏黄。
我坐在主帐前,手里握着复制核心,眼睛盯着监控屏。
那十几个人已经在原地僵持了快一刻钟,进不敢进,退又不敢退。
而在更远的沙丘背后,一道微弱的热源突然开始移动。
“动了。”阿尔法说。
“嗯。”我轻声应,“鱼,咬钩了。”
我按下通讯键,声音平静:“贝塔,准备投放干扰器,目标——西北方向移动热源,代号‘藏头鼠’。”
“收到!”贝塔的声音带着兴奋,“干扰器已装载,内容物:高分贝鸡叫录音+臭豆腐气味喷雾,保证让他终身难忘。”
我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看见监控画面里,那道热源停了下来。
不动了。
紧接着,一个黑点从沙丘后缓缓升起——像是某种旗帜。
我没见过那种样式。
但它展开的瞬间,阿尔法突然发出警报:“侦测到异常信号频段!非我方制式!正在尝试接入本地通讯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