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你能控制?”
“试试呗。”我嘿嘿一笑,“大不了失败了再改回来。反正我又不是只会这一招。”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朕留着你?”
“因为我能造巧克力?”
“因为你蠢得坦荡。”她淡淡道,“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倒好,揣着糊涂装明白,反倒让人放心。”
我翻白眼:“谢谢夸奖,我宁可您说我聪明绝顶。”
“聪明人活不长。”她重新坐下,提笔蘸墨,“尤其是爱管闲事的那种。”
我正想回嘴,外头传来轻微叩门声。
福安回来了。
他走进来,低声:“已送出,路线完全复刻原路径,对方接应人员未生疑。”
“好。”她点头,“今晚起,加强城防巡查,尤其是西角楼一带。”
“是。”
门关上后,屋里又静了下来。
我站着没动。
“还有事?”她头也不抬。
“您刚才……”我迟疑着,“是不是有点累过头了?”
她笔尖一顿。
“没有。”
“可您耳朵红了。”
她猛地抬头,手一抖,墨汁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
“胡说什么!”
“我没瞎说。”我凑近两步,“而且您刚才捏我脸的时候,手有点抖——平时您可是稳得能拿绣花针。”
她霍地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瞪我。
我也瞪回去。
对视三秒后,她忽然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让夜风吹进来。
“明日早朝,”她说,“你会收到一份新的任命。”
“啥?”
“督造司副使,兼机械营总提调。”她背对着我,“算是正式入仕了。”
我傻了:“等等,我不是一直临时工吗?怎么突然就转正了?”
“因为你惹的麻烦,得有人负责收场。”她回头瞥我一眼,“而朕发现,最擅长收拾你烂摊子的人,就是你自己。”
我哭笑不得:“合着我还是因祸得福?”
“别得意。”她冷冷道,“官职越高,砍头越快。尤其你这种三天两头炸厨房的。”
“那巨猫粮事件真不能全怪我!”我急了,“贝塔它自己乱按按钮!”
“那也是你养的。”她坐回案前,重新铺纸,“下次再出事,你就去工部养猪。”
“喂!养猪归农事司管!”
她不理我,低头写字。
我站在那儿,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笔尖,忽然不想闹了。
“陛下。”我轻声说,“以后我做事,提前跟您打招呼。”
她没抬头。
“嗯。”
“真的。”
“听见了。”
我转身要走,手刚碰到门框,她又开口:
“林妙。”
“咋?”
“别以为捏你一下,就能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