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我按下按钮。
高频震荡波悄无声息地扩散,药水瞬间起泡,字迹像被水泡过的粉笔字,哗啦一下糊成一团黑。
“什么?!”那人猛地站起,盯着信纸发愣,“怎么会这样!”
他翻来覆去检查,甚至凑近闻了闻,眉头越皱越紧。
“药水没问题……难道是纸被动了手脚?”
我在梁上憋着笑:“动你个头,是我动的手。”
他犹豫片刻,最终把信塞回怀里,重新戴上斗笠,快步出门。
“贝塔,跟上。”我说,“看他去找谁。”
贝塔嗖地窜出去,像道影子贴着墙根跑。
阿尔法收回监控器,数据链断开。
我刚要起身,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妙。”
我浑身一僵。
“我知道你在里面。”
完了。
我迅速把声波干扰器塞进袖子,蜷身躲在横梁阴影里,大气不敢出。
门没开,但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几息之后,她又开口,语气平静得吓人:“你不去领督造之职,反倒溜出来查案?胆子不小。”
我没吭声。
“那封信的内容,你看到了?”
我还是不说话。
“三更接应……开门迎狼。”她缓缓道,“看来北漠的人,已经把手伸进我的城墙里了。”
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
“你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她说,“可你忘了,我能感知你动用能力时的空间波动。”
我心头一震。
原来她早知道了。
不只是这次,恐怕连上次给我输内劲的事,她也是靠这个察觉的。
“你破坏密信,是对的。”她顿了顿,“但下次,不必瞒我。”
我这才松了口气,正想回一句“遵命陛下”,她却忽然转身。
“等我命令。”
脚步声渐远。
我趴在梁上,愣了半天。
阿尔法低声问:“是否撤离?”
“等等。”我摇头,“她走了,不代表没人盯着。”
贝塔从墙洞钻回来,甩了甩爪子:“主人,斗笠男去了驿站,把烧毁的信塞进鸽笼,打算重写一份。”
“呵。”我冷笑,“还想再来一遍?”
我摸了摸袖子里的干扰器。
“那就再让他写十遍,每遍都糊。”
贝塔眨眨眼:“要不要我黑进他们的传信系统,改成‘今日宜洗脚’?”
“改倒是能改。”我说,“可咱们得留点证据,好让某位陛下审着开心。”
正说着,远处钟楼敲了两下。
戌时二刻。
我撑着横梁坐直:“走,回宫。”
“你不歇会儿?”
“歇?”我咧嘴一笑,“好戏才刚开始,我怎么能错过——那位守将,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