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扳手停了一瞬,随即继续拧紧螺母,“那正好,睁大眼睛看清楚——什么叫不用火、不用油,也能亮如白昼。”
入夜,整个皇宫陷入黑暗。只有御花园中央那台银灰色的机器静静立着,外壳上还带着复制时残留的微光。
我站在控制箱前,手心里全是汗。
贝塔蹲在头顶横梁上,尾巴翘得老高,“倒计时开始!三——”
阿尔法同步接入电压监测,“电流稳定,输出正常。”
“二——”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搭上开关。
“一——”
“发电喵!!”
啪。
我推下了闸。
一瞬间,宫墙内外,一盏接一盏的灯亮了起来。
不是烛火那种摇晃的黄光,而是清亮、稳定、近乎白昼的光。从含元殿到昭阳宫,从角楼到御河桥,灯光如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宫人惊呼,侍卫愣在原地,有人甚至跪了下来,嘴里念着“天降神火”。
我站在发电机旁,抬头看着那一片片被点亮的屋檐,喉咙有点发紧。
萧临渊从含元殿走出来时,正站在光影交界的地方。她没穿朝服,只披了件暗红披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睛一直盯着头顶那盏悬在梁下的电灯,一眨不眨。
我走过去,站到她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你赢了。”她低声说。
“不算赢。”我摇头,“我只是把本来就该有的东西,拿回来了。”
她转头看我,“什么意思?”
“光,从来不是谁的恩赐。”我说,“它就在这儿,等着人去把它打开。”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下一步,你想调谁?”
我笑了笑,没急着答。远处,贝塔正趴在屋脊上,尾巴愉快地甩来甩去,它面前的投影屏上,一行小字一闪而过:“宫墙信号覆盖准备就绪,基站安装坐标已锁定。”
我抬头看向皇宫最高的那座钟楼。
“先从修缮屋顶的杂役开始吧。”我说,“毕竟,总得有人爬那么高,去装几个‘避雷针’。”
萧临渊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眉头微微一皱,“钟楼年久失修,前月已有瓦片坠落伤人。”
“是啊。”我点点头,“所以更得抓紧修。”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钟楼顶层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蓝光从檐角闪过,转瞬即灭。
我眯起眼。
贝塔的声音悄悄在我耳边响起:“师父,第一个基站……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