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开会。”我收起笑,“你现在就传令卫青锋,调兵至燕山隘口待命,对外宣称是例行演武。”
“你不担心消息走漏?”
“只要我不用纸写、不用嘴说、不在宫里留记录,谁能知道?”我拍拍贝塔,“它负责擦脚印,阿尔法全程监控通讯频段,谁敢往外传一个字,立马反向定位抓人。”
她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准了。”
我松了口气,靠在桌边揉太阳穴。使用体验卡的后劲上来了,脑子像被榨干的柠檬。
“你还撑得住?”她问。
“死不了。”我咧嘴,“就是下次奖励能不能给个咖啡券?提神那种。”
她没接这话,反而走近几步,盯着我看:“刚才你说‘那个你是你自己’,到底什么意思?”
我一顿。
这个问题不好答。
我说她是我内心的野心、恐惧、孤独……可这些词太重,说出来像在卖惨。
“就是……”我挠了挠头,“比如你明明很累,还想继续批奏折;明知道危险,也不肯退后一步。那种‘我必须扛着’的感觉,懂吧?”
她眼神微动,没否认。
“她出来了。”我低声说,“说明我心里有些事,压得太久。”
烛火轻轻晃了一下。
她没再追问,而是转身走到案前,提起朱笔,在一份密报上快速写下几行字,然后盖上随身玉印。
“这是调兵密令。”她递给我,“你亲自交给卫青锋,路上不要经任何人手。”
我接过,有点意外:“你不信福安?”
“我不是不信他。”她声音很轻,“我是不信这宫里的墙,有没有耳朵。”
我点点头,把密令塞进怀里。
就在这时,贝塔突然竖起耳朵:“主人,地窖方向又有动静了。”
我猛地抬头。
阿尔法已调出监控画面——地窖深处,一道身影正站在一堆废弃机具中间,手里拿着一台微型投影仪,正是我昨天用来讲课的那一款。
她按下开关。
墙上浮现出一张图。
是这张北漠布防图。
我心头一跳。
她不仅复制了设备,还同步了刚刚获取的情报。
“她在直播。”我咬牙,“她在把信息往外传!”
萧临渊眼神骤冷:“能切断信号吗?”
“可以。”我握紧体验卡,“但我得靠近她,才能反向入侵她的传输链路。”
“我去。”阿尔法展开机械四肢,准备起飞。
“不行。”我拦住它,“她是‘我’,只有我能跟她对话。你们在外围封锁出口,别让她逃了。”
“你一个人太危险。”萧临渊抓住我手腕。
我看着她:“可这是我的问题,得我自己解决。”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松手:“两盏茶内,必须回来。否则,我不等人。”
我点头,转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又听见她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妙。”
我回头。
她站在灯下,手里还攥着那支朱笔,语气平静得不像在打仗:
“如果她说的那些话,真是你想说却不敢说的……”
她顿了顿。
“那你更不能让她替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