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等。
凌晨寅时,阿尔法突然亮起绿灯:“监测数据显示,心率由98降至72,血压回落至130\/85,节律趋于平稳。”
我凑过去看屏幕,心跳也跟着慢了下来。
五年了,她每个月都要熬一次,咳着血回忆那些不能说的往事。而今晚,她终于睡熟了,呼吸均匀,唇边没有血痕。
“你扛着整个王朝走路,”我低声说,“总得有人偷偷扶一把。”
贝塔趴在我肩头打盹,耳朵忽然抖了抖:“主人,她翻身了,还说了句梦话。”
“什么?”
“她说……‘林妙,你怎么又擅自做主’。”
我一愣,随即乐了:“呵,做梦都在管我?那你倒是起来骂我啊。”
阿尔法镜头微闪:“建议持续用药,间隔七日为宜,避免身体产生依赖性。”
“知道。”我点点头,“这事不能停,但也得小心。万一哪天她查药渣,发现不对劲……”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把设备收进袖袋,贝塔一跃跳上横梁,装成普通摆件。门被推开一条缝,福安探头看了看,见我在偏殿坐着,小声问:“还没歇?”
“等陛下明日召见。”我随口扯谎。
他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陛下今夜睡得……比往常安稳。”
我没吭声,只是笑了笑。
他知道些什么吗?还是纯粹察觉到了变化?
等他走了,我重新打开数据屏。女帝的生命体征仍在平稳运行,心电波形像一条安静的小河。
“阿尔法,把昨晚的音频剪一段给我。”
“用途?”
“存档。”我说,“以后要是她不认账,我就放给她听——‘某人曾因一颗药丸睡了个好觉’。”
贝塔从梁上跳下来,蹲在桌上晃脑袋:“主人,你说她醒来要是发现自己不咳血了,会不会怀疑是神迹?”
“那可不。”我翘起嘴角,“咱这叫科学扶贫,专治各种不服。”
正说着,外面传来轻微响动。
我抬头一看,窗外一道黑影掠过檐角——不是守卫的巡逻路线,也不是宫女夜巡的步态。
“谁?”阿尔法瞬间锁定方向。
那人影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身就要走。
贝塔跐溜一下窜出去,爪子在瓦片上刮出一道轻响。
那人加快脚步,朝着别院方向奔去。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追。阿尔法悬浮在前,镜头切换为夜视模式:“目标携带金属物件,疑似信匣。”
我一边跑一边嘀咕:“大半夜的,谁往别院送东西?”
眼看就要追到宫墙拐角,那人突然停下,回身看了我一眼。
月光照在他脸上。
我怔住。
这不是镇国公府的人。
他是……萧临渊贴身侍卫之一,负责清查内廷出入名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