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上方的红旗,如同一个明确的信号,宣告了平安县城内所有有组织抵抗的终结。零星的枪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龙焱旅和独立团战士们胜利的欢呼,以及开始有条不紊地打扫战场、收拢俘虏、扑灭余火的喧嚣。
临时指挥点内,气氛却并未完全放松。虽然大局已定,秀芹也已被海豹小队从那个独立院落中成功救出,但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众人心中仍存着一份关切和一丝未能完全消散的担忧。
“走!老李,赵政委,我们去看看秀芹同志。”林峰对李云龙和赵刚说道。他知道,不让李云龙亲眼确认秀芹安然无恙,这个性情火爆的团长心里那根弦就始终绷着。
“对对对!去看看!去看看!”李云龙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就往外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赵刚也赶紧跟上。
一行人在一队龙焱旅士兵的护卫下,穿过满是瓦砾和战争痕迹的街道,向着海豹小队暂时安置秀芹的那处相对完好的院落走去。沿途,可以看到龙焱旅的士兵们正在忙碌。有的在设立警戒哨,有的在将缴获的武器弹药分类堆放,有的则在医护兵的指导下,将受伤的俘虏和少数己方伤员抬往临时设立的医疗点。一切都显得忙而不乱,井然有序,展现出龙焱旅极高的军事素养和组织效率。
李云龙看着这一幕,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感慨。他娘的,林峰这小子带兵是真有一套!这部队,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那处院落外。负责外围警戒的海豹队员认出了林峰和周卫国,立刻敬礼放行。
院子里面,秀芹正坐在正房门口的一张小凳子上,身上披着一件龙焱士兵给的军大衣,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小口喝着热水。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中也还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但整体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稳定了许多。一名海豹队的医护兵正在轻声和她说着什么,似乎在安抚她的情绪。
“秀芹!”李云龙人未到,声先至,那大嗓门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
秀芹闻声抬头,看到李云龙、赵刚,还有林峰、周卫国等人走了进来,连忙放下缸子想要站起来。
“坐着!坐着!别起来!”李云龙几个大步就跨到了秀芹面前,俯下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着,那眼神,像是要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看看少了根头发没有。“没事吧?真没事吧?那些狗日的没把你怎么样吧?”他一连串地问道,语气又快又急。
看着团长那毫不作伪的关切和紧张,秀芹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些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用力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微哑,却努力显得镇定:“团长,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被关着,绑了一会儿,他们……他们没来得及把我怎么样,龙焱旅的同志们就冲进来了……”
她说着,目光感激地看向旁边的林峰和周卫国,以及守护在周围的海豹队员们。
听到秀芹亲口确认没事,李云龙这才长长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肩膀也垮了下来。他直起身,用力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擦掉并不存在的冷汗,然后转向林峰,重重一拳捶在林峰的胸口(力道控制得很好),声音洪亮却带着真挚无比的情感:
“林峰!老子……老子他娘的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次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的龙焱旅,秀芹她……她恐怕就……”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那未尽之语意味着什么。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刻眼中竟有些湿润。
林峰承受了这一拳,笑了笑,坦然道:“老李,咱们之间不说这些。打鬼子,救乡亲,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秀芹同志也是我们根据地的干部,于公于私,我们都义不容辞。”
赵刚也上前,温和地对秀芹说:“秀芹同志,你受苦了。这次事件,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日后对根据地干部和群众的保护,必须更加周密。你能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
秀芹用力点头:“政委,我明白。经过这次,我更恨鬼子汉奸了!以后我一定更加小心,也更努力地工作,支援前线,早日把鬼子赶出中国!”
她的语气坚定,带着劫后余生的觉悟和更加旺盛的斗争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