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字,却像厚实的手掌稳稳按住心口。
这是属于道心的力量——
连风暴之眼的源力都无法在他面前撕开绫罗心。
下一秒,他跃下船舶。
脚未触海,剑意已先一步落下。
轰——!
海面被劈开一道三十丈长的裂沟,海水如两壁峭石般向两侧倒卷。他一步踏入裂隙之中,朝风暴之眼的方向疾掠。
天空在这一刻彻底黑了。
云层被暴力扭曲,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形漩涡。
风暴之眼——正缓缓睁开。
那不是一个真实的眼睛,却带着“注视”意味的恐怖存在。里面有无数海族古影在哭嚎,有沉眠万年的生物在挣扎苏醒。
白砚生的脚步越来越快,他身后的海面像被他的剑意牵引,形成一条长长的银白轨迹。
远处的修士们看呆了。
“那、那是人能做到的吗?”
“他这是……以肉身压海相?”
“疯了!只有海皇血裔才能直面风暴之眼啊!”
绫罗心紧紧握住船栏,指节几乎被咬破般地发白。
她知道——
白砚生不是海皇血裔,甚至不是海族。
但他却一步一步走向风暴之眼,像是要以凡躯撞碎天命。
又一个浪头朝他卷来,高得像海神之墙。
白砚生抬手。
剑意在他掌心凝为实质,形成半柄透明的剑锋。他轻轻一挥。
咔、咔咔——!!!
浪头被顺势斩成三段,碎浪在他身后炸开成雨幕。他的脚步在空中一踏,如同踏上无形阶梯,继续向前。
风暴在咆哮。
天空在震鸣。
海魂在苏醒。
而白砚生……
像是走向一个无可回避的命运交点。
直至他踏入风暴之眼的阴影下。
那一瞬,整片海域的力量像被抽空一般,所有的海风、海浪、海力全部倒流,朝他一人汇聚!
绫罗心脸色瞬白:“砚生!”
她想冲出去,但脚还未离地,海魂骨就像要疯狂炸裂,痛得她几乎跪下。
白砚生的声音却在狂风中响起,清晰又稳如山:
“别过来。”
他抬头。
风暴之眼的巨大阴影中,一道古老的海纹浮现,如天之刻印。它缓缓旋动,从中伸出一道淡蓝色光柱,直直落向白砚生。
像是在审判。
他一动不动。
下一息、光柱轰然落下!
整片海域被蓝光撕成两半,所有修士都被震得几乎站不稳,天空闪过刺目的白光。
而在那中心——
白砚生的身影纹丝不动。
但他的衣袍在风中猎猎炸裂,发丝飞扬,脚下的海面不断塌毁又不断重凝。
风暴之眼似乎被激怒了。
第二道光柱凝聚。
绫罗心脸色彻底苍白,她忍着剧痛伸手,强行调动海魂骨的力量:
“风暴,你敢——!”
还未成形,白砚生的声音再次穿过暴风,落在她耳边:
“心心,看着我。”
绫罗心猛地抬头。
他站在风暴中央,背影孤独却无比坚定,像是一座被天雷击中的山。
他竟然……对她笑了。
“我会回来。”
第二道光柱轰然落下——
海面炸裂成无数狂浪!
光芒吞没白砚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