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临烛也变了脸。
他不是恐惧,而是被震得彻底懵住。
“邪脉……怎么可能出现【光】?
更不可能是……金色的!”
他死死盯着那只金色竖瞳,喉结紧绷,声音几乎不受控制: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人能答。
因为在虚渊族的所有典籍中,邪脉只会诞生黑暗、腐蚀、虚空邪息这种力量。
金色……代表光、代表秩序、代表超越。
它不可能属于邪脉。
不可能出现在深渊。
可它就在那里。
——而且,它正在看着白砚生。
白砚生胸口的半枚鳞片发出愈发强烈的脉动,那金色竖瞳也随之微微收缩,像在回应。
绫罗心瞬间察觉,脸色彻底沉下:
“不好,它把你……认出来了。”
白砚生紧抿唇。
“我知道。”
绫罗心抓住他的手,语气罕见地急迫:
“不能靠近!绝不能!”
然而——
不是白砚生要靠近。
而是邪脉在主动“靠近”他。
轰——!!
整根邪脉像被从内部推动,沿着深渊壁缓缓向上鼓动,那金色竖瞳的光芒越来越强。
虚临烛猛地反应过来,低吼:
“它在向外突破!所有人!!布下斩邪锁阵!!”
虚渊族数十名强者瞬间各自结印,黑色符链成网。
然而符链刚飞到邪脉附近——
啪!!
金光一闪,全部断裂。
像被天然克制。
“怎、怎么会……?”
“斩邪锁阵……被它直接溶解了……”
“这东西……比邪脉更高一层?!”
虚临烛大骇!
他从未见过这种不讲道理的力量。
他回身盯着白砚生,眼中第一次露出不由自主的敬畏与恐惧:
“你到底是谁?!”
白砚生没有说话。
他体内的鳞片正在发光,他必须全力压制,不能让它进一步回应邪脉。
可下一瞬——
金色竖瞳突然眨了一下。
那不是邪念,也不像生物反射,而像是一种“确认”。
紧接着,一道声音从深渊深处缓缓回荡:
——……归……?
音调极轻,却像是跨越无数纪元的回响。
白砚生全身猛地一震。
绫罗心脸色一白:“它在叫你。”
那声音再次发出:
——……归……来……?
像是不确定,又像是久别后的试探。
声音一出口,深渊震动顿止,所有邪息自动分开,让金光路径更清晰。
虚渊族全体骇然失声:
“这邪脉……会说话?!”
“不!不像邪脉!”
“它在……呼唤某个存在!”
虚临烛咬牙,声音低沉到极点:
“它在呼唤——白砚生。”
全场空气瞬间冻结。
白砚生的心脏跳得更快,他清晰感受到那声音直指他的意识深处:
——碎……半……还……你……?
绫罗心震惊到说不出话。
白砚生脑海却轰然炸开。
“……它在说我体内的鳞片?”
“不是‘问’,是‘认’。”
绫罗心声音微颤:“它在确认……你是不是那个‘整片’的主人。”
白砚生呼吸一堵。
而此刻——
邪脉深处的金色竖瞳突然完全睁开。
轰!!!!!!
刺目的金光喷薄而出,贯穿整个深渊。
虚渊族强者全被震飞,虚临烛也被迫倒退十丈,护体灵力在溃散。
而在金光中心。
那邪脉裂缝被完全撑开。
露出……
一片明显缺失了半部分的金色鳞甲。
像某种古老存在的躯体残片。
而白砚生体内的半枚鳞片——正好能与之拼合。
绫罗心看清那一幕时,全身冰凉:
“砚生……
你体内的东西……
原本属于……这里。”
白砚生沉默如石,却已明白。
他欠下的因果,被他带入虚渊。
而现在——
深渊邪脉正在呼唤他把那半枚金色鳞片……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