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镜的邪异,令牌的古老邪恶,以及墨辰那掷地有声、毫不畏惧的指控,构成了极强的说服力。广场之上一片哗然,众人看向墨辰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看向那两件邪物的目光则充满了忌惮与愤怒。
若指控为真,那赵干简直是宗门蛀虫,罪大恶极!
“信口雌黄!污蔑!这是污蔑!”
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从人群后方传来。只见赵干带着几名跟班,脸色铁青、眼神慌乱地冲了过来。他显然没料到墨辰不仅没死,还敢如此直接、如此强硬地打上门来!
“墨辰!你一个卑贱散修,竟敢污蔑于我!拿出两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邪物,就想构陷于我?证据呢?影像呢?谁能证明那邪修是我所指使?!”赵干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混淆视听。
墨辰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骨镜记录,清晰可辨。至于证据链……执律殿自有搜魂、问心之术,亦可查验你近期行踪、灵力波动,以及与这令牌、骨镜是否存有因果牵连。赵干,你敢接受执律殿的全面调查吗?”
“你!”赵干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当然不敢!一旦深入调查,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必然暴露无遗!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自执律殿内传出:
“何事在此喧哗?!”
只见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身着银色执律长老服饰的老者,缓步走出殿门。其气息浩瀚,赫然是一位金丹初期的长老!
“参见严长老!”众人纷纷行礼,连赵干也收敛了几分。
严长老目光扫过场中,在墨辰手中的骨镜和令牌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凝重,最后落在墨辰身上:“墨辰客卿,你方才所言,老夫已在殿内听闻。你所控诉之事,关系重大,可有除这两件邪物之外的其他佐证?比如,柳溪镇林家之人的证词?”
“有。”墨辰取出一枚玉简,“此乃林家族长林震天,以及数位长老,以自身道心立誓,记录下的证词与事件经过影像,请严长老过目。”
严长老接过玉简,神识沉入,片刻后,脸色更加阴沉。他看向赵干,目光如刀:“赵干,你有何话说?”
赵干冷汗涔涔,强自镇定:“严长老,这是污蔑!是墨辰与林家串通好的污蔑!他定是用了什么邪法迷惑了林家众人!”
“是否污蔑,执律殿自会查明。”严长老语气不容置疑,“在此事查明之前,赵干,交出你的身份令牌,于丹霞峰禁足,不得外出!墨辰客卿,云苓仙子,也请暂留迎客苑,配合调查。此二件邪物,由执律殿暂时封存查验!”
他雷厉风行,立刻做出了处置。虽然没有立刻定罪,但禁足调查,已是极其严厉的措施,意味着执律殿已初步采信了墨辰的指控!
赵干脸色惨白如纸,怨毒无比地瞪了墨辰一眼,在执律弟子的“陪同”下,灰溜溜地离去。
墨辰与云苓对视一眼,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将这脓疮捅破,暴露在阳光之下,便是成功的第一步。
然而,两人并未注意到,在远处一座阁楼的阴影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那身影的目光在墨辰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那混沌道火隐约流露的气息上顿了顿,随即又瞥了一眼被带走的骨镜和令牌,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弧度。
“混沌的气息……还有‘影狱’的令牌……事情,变得有趣了。”
身影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