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静室,隔音禁制散发着微光。
云苓听完墨辰简略叙述的陨星原经历(同样略去了混沌道火与寂灭碎片的核心秘密),小手紧握,心有余悸:“空间裂缝,异界气息,还有那诡异的黑色晶体……实在太凶险了!幸好你平安归来,还因祸得福。”她看向墨辰的眼神里,庆幸之余,也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丹药。”墨辰取出那个盛放“清心镇魂丸”的玉瓶,“若非此物助我稳固心神,应对那晶体散发的死寂意志冲击,恐怕也没那么顺利。”
云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接过玉瓶,摇摇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她眼睛一亮,带着几分兴奋,“你提到那晶体气息与你功法相克,却又被炼化,倒是印证了我最近研读《太初丹解》的一些想法。”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太初丹解》中提及,‘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或许极致的死寂毁灭之力周边,或其本源之中,反而会蕴藏着一线否极泰来的生机?就像你那火焰,既能焚灭万物,亦能催发生机一般。”
她的话如同一道灵光,划过墨辰的心头。他回想起炼化寂灭碎片时,于极致毁灭中触摸到的那一丝创造权柄的感觉,与云苓此刻所言隐隐相合。混沌之道,本就包容生死、创灭。
“你说的很有道理。”墨辰点头,认真道,“阴阳相济,物极必反。看来你的《太初丹解》确实蕴含至理。”
得到墨辰的肯定,云苓更加开心,继续道:“我根据这个思路,尝试调整了几种丹药的君臣佐使,加入了一些平和药性、引导生机的辅药,虽然还没炼制出成品,但推演下来,药效应该会比之前更温和持久。尤其是‘固元丹’,或许对你巩固现在的境界更有益处。”
看着云苓因为钻研药道而闪闪发亮的眼眸,墨辰心中温暖。在他于外搏杀、提升实力的同时,云苓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并为他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支持与新的思路。
“对了,”云苓像是想起什么,压低了些声音,“你不在的这几日,我隐约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留意我们的动向。不像是赵干那边的人,气息更为隐晦……或许是宗门其他人?”
墨辰目光微凝。这并不意外。他一个“散修”客卿,接连完成高难度任务,尤其是这次疑似解决了陨星原一处隐患并成功筑基,想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都难。这可能是好奇,可能是招揽,也可能是……别的图谋。
“无妨,我们静观其变即可。”墨辰沉声道,“在宗门内,他们不敢明着如何。倒是你,平日出入还需多加小心。”
“我晓得。”云苓点头,“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丹霞峰书阁,那里相对安全。”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墨辰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筑基后的力量,巩固混沌道基。他尝试着将一丝混沌道力注入那枚已变得黯淡的寂灭晶体碎片,碎片微微震颤,散发出的不再是冰冷的死寂,反而化为一股精纯中正的能量,缓缓被道力吸收,效果比上品灵石还好,只是速度极为缓慢。这证实了云苓的猜想,也为他找到了一条稳定的高阶资源获取途径。
他也再次研究了得自灵枢殿的“灵脉共鸣诀”。筑基之后,施展此诀感应范围更广,也更加清晰。他能隐约感觉到,青玄门所在的这片山脉之下,潜藏着一条巨大而活跃的灵脉,如同沉睡的巨龙,为整个宗门提供着磅礴的灵气。同时,他也感应到在宗门深处,有几处地方灵气异常凝聚或晦涩,显然是重要的禁地或强者洞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