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薪火相传(1 / 2)

接下来的几日,青岚村仿佛被按下了缓行键。往日清晨田埂上忙碌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村民们脸上化不开的愁容和对村外方向的警惕。灵田的枯萎范围仍在肉眼可见地扩大,村中那眼活泉的水,如今打上来也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涩味,连孩子们都嘟囔着不好喝了。

墨辰的生活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小屋几乎成了村中的禁地,未经老祭司允许,无人敢来打扰。一日三餐,总会有村民悄悄将家里最好的饭食放在他门口——有时是一碗稠粥,几块风干的肉脯,有时甚至是难得一见、蕴含些许灵气的野果。这份沉甸甸的期望,让墨辰在感激之余,更感压力。

他的时间被严格地划分开来。一部分用于老祭司所谓的“壮骨”,并非简单的打熬气力,而是按照一套古老而古怪的动作姿势,配合特殊的呼吸法门,拉伸、扭转身体,常常让他痛得龇牙咧嘴,浑身酸软。老祭司说,这是打熬根基,让他的身体能更好地承载即将苏醒的力量。

另一部分时间,则完全属于“静悟”。他盘膝坐在听风古树下,或是待在自己寂静的小屋里,摒弃外缘,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与体内那丝淡银色的暖流沟通、共舞。

进展缓慢,却并非毫无寸进。

第三天午后,墨辰再次于古树下静坐。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他心神沉静,轻易便捕捉到了那丝如今已壮大些许、如同溪流般的暖意。它依旧纤细,但流淌得更为顺畅,不再像最初那般滞涩难寻。

他尝试着,不再是用意念强行“驱赶”,而是如同引导一个初学走路的稚童,以自身心神为引,带着那暖流沿着一条更为复杂的轨迹——似乎是老祭司口述的某种基础行功路线——缓缓运行。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汗水从他额角滑落,但他浑然不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弥漫开来,仿佛干涸的河床被甘霖滋润,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惬意。他甚至能隐约“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欢快流淌的声音,感知到周围空气中那稀薄灵气被自身气息隐隐牵引的微弱波动。

当他完成第九个周天,缓缓收功,睁开双眼时,只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连院外几只麻雀的啾鸣都显得格外清晰。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意念微动,那淡银色的暖流便听话地汇聚于掌心,虽然依旧微弱,却凝实了不少,散发出一种纯净柔和的气息。

“好!好!不愧是守护者之血!”老祭司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旁,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慰,“区区三日,便能引气自行,运转周天!辰娃子,你的天赋,远超我的想象!”

墨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感受着体内明显充盈了一丝的力量,心中也涌起一股信心。“祭司爷爷,我感觉……好像力气也大了些。”

“力量增长,只是最表象的好处。”老祭司抚须道,眼神深邃,“关键在于,你对‘噬灵黯尘’的克制之力,也会随之增强。走,我们去看看大黄。”

再次来到石头哥家的牛棚,大黄正安静地卧在干草上反刍,眼神温顺,见到墨辰,甚至还友好地“哞”了一声。它身上那些灰色气息已然淡不可见,只有靠近了仔细感应,才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