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孟兄说的可是这消息?”
孟苍山面皮一僵,强辩道:“哎,少林弟子掩饰之言岂可尽信?什么自幼出家,谁知道是不是假的。我等忠心为国之人,怎能不彻查求证!这可是岳将军亲口说的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
张无忌颔首,慢条斯理道:“嗯,孟兄所言入情入理。”
孟苍山心头一喜,又听对方续道:“既如此,诸位欲求证解惑,自当亲赴嵩山,求见玄智方丈大师,与他老人家求证一二就可以。何苦绕道来我这鄙庄?”
言下之意清楚:你们要找少林的麻烦,自去便是,扯上我作甚?
孟苍山被堵得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说他们怕少林寺找他们麻烦,得找个领头(替罪羊)吗?
张启樵眼中寒光一闪,挺身上前,面上却做得一副忧国忧民状:“易少庄主!此言差矣!”
他声音提得极高,“你盟主之位能号令群雄,又是岳将军信任交于遗书之人,可谓是名声尊隆。”
“况且,此事关乎大宋国祚安危,又是岳将军的遗志,应当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率我等正道讨个说法!此等重大之事,除了易盟主您,何人能当此大任?”
张启樵说得义正辞严,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一双双眼睛灼灼射向张无忌。
张无忌思索片刻,应道:“也罢。此事重大,我易继风岂敢推辞?”
众人闻言大喜,孟苍山心头一块石头几乎落地。
却又听张无忌淡声道:“不过,此行我只作壁上观之见证。除非危及武林正道或影响大宋社稷,否则易某不会轻举妄动。”
“这……”孟苍山刚绽开的笑容僵在脸上。
张启樵眼中幽芒却是一闪而过,面不改色拱手笑道:“如此足矣!能得易盟主亲身前往,江湖幸甚,大宋幸甚!”
众人虽不免有几分失落,但张启樵既已答应,也算名剑山庄站在了他们一边,此行声势已成!
送走群豪,张无忌只道稍作安顿山庄诸事,便快马赶上。
孟苍山犹疑,怕张无忌反悔,欲要留下“相陪”,却被张启樵一把拽住。
“易盟主乃信人!我等前头奔袭,请易盟主切莫久耽搁。”张启樵打着哈哈,目光幽深。
说罢强扯着满腹狐疑的孟苍山离开名剑山庄,与众人直奔嵩山而去。
对于张启樵来说,易继风来或不来,都无所谓。他只要名剑山庄武林盟主的名号即可,只要让少林寺知道,那些秃驴们不得不得不聚精会神应对他们。
而当少林寺全力应对江湖豪侠,只要引起双方矛盾,爆发冲突,内里必然空虚,正是他潜入藏经阁的大好时机。
他那颗心被潜藏的毒火舔舐着,要知道少林七十二绝技,闻名于江湖,谁不想见识一番。
别说张启樵他本人,就连他师父逍遥王亲临,怕也难以按捺渴求。
可惜他徒弟秦思容没法在张君宝和澄空眼皮底下把武功秘籍盗取出来,或抄写一番。
只能他亲自出马,借此大好机会,前去盗取秘籍。
听逍遥王说过,与他同名高手的圣僧所练的心法名为易筋经,相传源自达摩祖师,乃禅门无上秘录!
只要学成之后,除了他师父逍遥王外,定无对手。更有十足把握能将那易继风一掌拍死!
想那易继风究竟有何等魔力?非但师兄奔雷、师妹闪电被师父指派去任其驱策,,而且听说还做得相当让逍遥王满意。
要知道逍遥王对人要求极高,他这么多年的辛苦,也没有换得逍遥王多少满意,反倒是多有斥责他办事不力。
张启樵把指节捏得噼啪作响,“易继风,你等着,等我获得易筋经后,定当把你除去。”
念头倏转,“对了,还有名剑山庄的名剑八式,可是不弱于易筋经。”
“易继风应该已经把这武功呈给师父,我或许能获得它。届时,我就能获得易筋经和名剑八式两门神功!我将此两门至绝神功融通合一……”
“或许也能把师父踩于脚下!”
张启樵知道如今天下武林,除了逍遥王外,唯有少林的圣僧,和名剑山庄的易云功夫最厉害。
易筋经和名剑八式就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如果能学成,他定能无敌于天下。
名剑山庄的书房内,气氛肃穆。
见张无忌正自沉吟,赵敏讲述着接下来的担忧,“澄空的身份定瞒不下去了。届时少林定会出现斗争!”
张无忌叹了口气,翻腕取纸笔:“敏姑娘,那我们得与少林取得联系,我立刻书信一封给君宝,让他与玄智大师说明一切。”
“且慢”赵敏素手按落他的笔杆,摇头如拨浪鼓,“不行,少林寺从上至下,打小看着澄空禅师长大!哪会听信我们外人所说的话。你凭什么让他们相信一个那常年诵经打坐的老实和尚,实则是一个朝廷里深受皇恩的大将军”
“到时候玄智大师等人纵使涵养再深,怕也要勃然大怒了!”
饶是赵敏心思七窍玲珑,都想不明白,飞龙将军是做了什么瞒天过海之事,让少林寺上下把他当做从小长在少林寺的澄空大师,更能瞒过玄字辈师叔祖他们,且丁点破绽不曾有。
还有那飞龙将军为何会得离魂之症。
张无忌直皱眉,“那该如何应对?”
赵敏眼波微漾,思索再三,轻声道:“你到时候或许可以这样这样。”
此时的少林寺内可谓是风平浪静,尤不知将会到来的狂暴风。
身处旋涡中的张君宝,丝毫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坐在了藏经阁屋顶处。
如今他正在烦着两件事:一是该如何治好澄空的病,让他回想起往事;
二是该如何面对那剑眉星目、磊落飒爽的秦思容和柔情似水的明道红之间的感情。
他居然爱上了两位姑娘,但却没法做出取舍。
前者,经过半年的朝夕相处,甚至贴身照顾,他爱上这英姿飒爽的姑娘。明知她乃便宜二叔张启樵的徒弟,本是邪门歪道,但还是心满满记挂起她。
后者,更是他娘和他已经认定的媳妇,虽然半年内少有见面,但平日里都会偷偷书信联系,记录下日常见闻与思念之情。一想起那双水光盈盈、羞怯温顺的眼眸,他也放不下。
二人的倩影历历在目,让张君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或许写信问一问继风,见多识广的他或许能给我建议。”张君宝没办法,只好求助于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