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腾离开主卧后,元丽抒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身体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触感、唇瓣的重量、以及那几乎要将她融化的体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与她的气息混合,织成一张无形却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在方才那场失控的风暴中心。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那上面似乎也沾染了他的味道。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在四肢百骸流窜,是羞赧,是悸动,还有一丝未被满足的空虚感。她几乎能回忆起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压抑的喘息,他最后关头强行克制时紧绷的肌肉线条……这一切都像慢镜头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混蛋……”她低声啐了一句,不知是在骂他的霸道,还是在骂自己那不争气的、几乎要迎合上去的身体反应。理智告诉她应该生气,气他的趁人之危(虽然是她先默许),气他搅乱了一池春水后又抽身离开。可情感上,她却无法真正恼怒,甚至……有些贪恋那份危险的亲密。
与此同时,客房里的封腾同样了无睡意。他冲了个冷水澡,却无法浇灭心底的燥热。脑海中全是丽抒意乱情迷时泛红的脸颊、微肿的唇瓣和那一声勾得他理智尽失的呜咽。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对自己刚才的失控感到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疼痛的渴望。差一点,只差一点……他握紧了拳,指节泛白。他不能吓跑她,尤其是在她伤还没好的时候。
第二天清晨, 气氛不可避免地有些微妙。
丽抒起得比平时晚了些,当她到餐厅时,封腾已经坐在那里看平板上的财经新闻了。他恢复了平日那个矜贵疏离的封总模样,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与她相撞。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丽抒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耳根微微发热。
“早。”封腾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但细听之下,似乎比往常低沉沙哑了几分。
“早。”丽抒低声回应,在他对面坐下,低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餐盘。
一顿早餐在近乎诡异的沉默中进行。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封腾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看到丽抒那副恨不得把头埋进杯子里的鸵鸟模样,又忍住了。他知道,她在害羞,在重新筑起防线。
直到早餐快结束时,封腾才状似无意地提起:“上午我要去公司开个会,大概三个小时。护工会过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她说。”
“嗯,好。”丽抒依旧低着头。
封腾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又软又痒。他放下餐具,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捕捉她的目光:“丽抒。”
丽抒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昨晚的狂风暴雨,而是沉淀着一种复杂的、温柔又带着试探的情绪。
“昨晚……”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有些冲动。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他的道歉很真诚,没有敷衍。丽抒的心轻轻一颤,摇了摇头:“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