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丽抒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周曼云，“关于我和封腾的关系，是好是坏，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劳外人费心评判。我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我们共同经营这段感情的诚意。变数固然存在，但若因为畏惧变数就提前为自己铺设退路，甚至动摇初心，那不仅是对他的不信任，也是对我自己的否定。”
她站起身，姿态优雅却带着送客的意味：“至于周小姐的项目，听起来很有前景，但我元丽抒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既然选择了与风腾合作，就会全力以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周曼云没料到丽抒会是如此反应，既没有被激怒，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自卑或动摇，反而如此清晰有力地扞卫了自己的事业和感情。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挫败和讶异。
“看来元小姐很有信心。”周曼云也站起身，恢复了名媛的仪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和‘丽·书店’……前程似锦。”最后四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送走周曼云，丽抒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才允许自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竟惊出了一层薄汗。刚才那番应对，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说不生气是假的，周曼云的话像针一样扎人。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后激发的斗志和……对封腾莫名的思念。
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几乎是秒接，封腾低沉的声音传来：“丽抒？怎么了？”他似乎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
丽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周曼云来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语气尽量平静客观，没有添油加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封腾冷冽的声音：“她去找你了？还说了那些话？”即使隔着电话，丽抒也能感受到他骤然下降的气压。
“嗯。不过我已经打发她走了。”丽抒赶紧说，不想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封腾的声音依旧很冷，但对她说话时，刻意放柔了些，“对不起，让你受这种无聊的骚扰。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你别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丽抒有些担心，她知道封腾的手段。
“放心，我有分寸。”封腾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安抚，“丽抒，你刚才回答得很好，非常好。”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和……骄傲，“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们的感情，我们的事业，都由我们自己定义，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
听到他肯定的语气，丽抒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肩作战的踏实感。
“晚上我去接你。”封腾说，“带你去吃好吃的，压压惊。”
挂了电话，丽抒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周曼云的这次来访，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确实激起了涟漪。但这涟漪非但没有动摇她，反而让她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也检验了封腾给予她的信任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