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站在血池畔,心口的伤处仙血汩汩流淌,将白衣染成凄艳的绯红。他却低低笑了起来,眼眸中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暗芒。
“好...好得很...”他指尖轻抚过伤口,仙力流转间伤势缓缓愈合,唯有情劫咒带来的心痛依旧阵阵袭来,“本君的小鹤儿,终于露出獠牙了。”
他缓步走出密室,所过之处魔气退散,仿佛这污秽之地都承受不住他此刻周身散发的冰冷与狂热。
回到九重天,太晨宫已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仙侍们战战兢兢,连重霖都不敢抬头看帝君此刻的神情——那是一种平静到令人恐惧的疯狂。
“帝君,您的伤...”重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东华指尖轻抚心口,那里外表已经愈合,内里却依旧痛楚难当:“无碍。传令下去,三界通缉知鹤公主。”
重霖愕然抬头:“可是帝君...”
东华一个眼神让他噤声:“活要见人,死要见魂。”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本君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儿去。”
与此同时,魔界深处,知鹤跌跌撞撞地闯入一处废弃宫殿。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沾着东华的血。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为什么不下手重一些...为什么不再狠一点...”
她明明可以一击毙命,却在最后关头收了力。那个男人伤得重,却绝不致死。
“义兄...帝君...”知鹤蜷缩在角落,又哭又笑,“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东华是故意露出破绽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她所伤?不过是又一场算计,又一个陷阱。
“可是这次...”知鹤眼中泛起血色,“我不会再上当了。”
她运转魔力,额间暗纹发出妖异红光。既然已经回不了头,那就不如彻底疯狂。
三月后,仙界接连发生诡异事件:先是西海龙宫的宝物失窃,现场留下一根鹤羽;然后是昆仑虚的灵脉被污,周边花草全部枯萎;最后甚至有天族将领在巡逻时遭遇袭击,重伤昏迷前只说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知鹤公主。
太晨宫内,东华听着重霖的汇报,唇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帝君...”重霖忧心忡忡,“公主她似乎...”
“玩得很开心。”东华接话,眼眸中闪着奇异的光彩,“不是吗?”
重霖噤若寒蝉。他觉得帝君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是夜,东华独自来到昆仑虚。站在被污染的灵脉前,他指尖轻触枯萎的花草,忽然轻笑:“出来吧,本君闻到你的气息了。”
虚空波动,知鹤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衣,额间暗纹越发鲜红,整个人散发着妖异的美感。
“义兄真是...阴魂不散。”她轻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东华打量着她,眼眸微暗:“瘦了。”
知鹤怔住,随即大笑:“帝君是来关心我的?”
东华缓步走近,无视周围弥漫的魔气:“跟本君回去。”
“回去?”知鹤眼中血色弥漫,“回哪里去?回那个谎言编织的牢笼?”
东华突然伸手,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回本君身边。”
知鹤猛地后退,魔力暴涨:“休想!”
两人再次交手,这一次却比之前更加凶险。知鹤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东华却只守不攻,仿佛在试探什么。
“为什么不出手?”知鹤嘶声道,“看不起我吗?”
东华闪身避开她的杀招,眼眸深邃:“本君舍不得。”
知鹤动作一顿,随即更加疯狂:“虚伪!”
魔力化作利刃直刺东华心口,却在触及前被仙力屏障挡住。东华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告诉本君,”他在她耳边低语,“这三个月,你可曾有一刻想起我?”
知鹤挣扎着,眼中却泛起水光:“每时每刻...都想杀了你!”
东华低笑:“那也好。”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的掠夺意味,“恨也好,爱也罢,只要你还想着本君。”
知鹤狠狠咬破他的唇,鲜血交融间,她笑得凄艳:“那义兄可知道,我每晚都是想着如何折磨你入睡的?”
东华眸色一暗,将她压在一旁的树干上:“巧了,本君也是。”
两人在枯萎的树林中纠缠,仿佛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痛楚,每一个吻都夹杂着血腥,却又有一种诡异的亲密感。
最终,知鹤体力不支,被东华禁锢在怀中。她喘着气,眼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不杀了我?”
东华指尖轻抚她额间暗纹:“杀了你,谁陪本君玩这场游戏?”
知鹤突然笑了,笑容妖异而疯狂:“那义兄可要小心了...下次见面,我定要取你性命。”
她化作黑雾消散,只余一句话在空中回荡:“等着我哦,帝君大人~”
东华站在原地,任由唇边血迹滑落。心口情劫咒痛楚阵阵,他却低低笑出声来。
“本君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