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单。”于途把菜单往翟亮面前一拍，指尖在“糖醋排骨”那栏敲了敲，又抬头看向夏晴，眼神瞬间软下来，像化了的春水，“想吃什么？他们家的松鼠鳜鱼不错。”
夏晴看着他泛红的耳根，还有眼底藏不住的紧张，这个平时沉稳的少年，在被戳穿心思时，竟有几分可爱。她接过菜单，指尖划过“清炒荷兰豆”时，于途忽然开口：“别点这个，你上次说觉得有点硬。”
翟亮在旁边“啧啧”两声，冲夏晴挤眼睛：“听见没？比你自己都清楚你的口味。”
夏晴的脸颊更烫了，她低头在菜单上画了个勾，声音细若蚊吟：“那就来个松鼠鳜鱼，再来个……番茄牛腩。”
“好眼光！”翟亮拍手，“于途最爱吃这个，每次来都点，说跟他妈做的味道像。”
于途没反驳，只是把夏晴面前的水杯倒满温水，动作自然。夏晴捏着温热的玻璃杯，看着他认真研究菜单的侧脸，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她趴在桌上打盹，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旁边放着张纸条，是他清隽的字迹：“梦见你说想吃番茄牛腩了，周末去吃？”
有些话，他听进了心里，还悄悄记了很久。
菜上来时，翟亮忙着给两人布菜，嘴里没闲着：“夏晴你是不知道，于途以前多‘和尚’，我们说约女生看电影，他说要去实验室；说聚餐认识新朋友，他说要去图书馆。结果呢？自从后面和你在一起，天天‘夏晴长夏晴短’，我们都怀疑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翟亮！”于途的声音里带了点真的无奈，他夹了块最大的鳜鱼给夏晴，细心地剔掉刺，“吃饭。”
“行行行，我不说了。”翟亮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睛却还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不过说真的，夏晴，你俩站一块儿是真配，一个金融系学霸，一个……哦不对，你俩都是学霸。”他挠挠头，笑得有点憨，“反正就是特登对，像漫画里走出来的。”
夏晴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她偷偷看了于途一眼，正撞见他也往这边看，眼神里带着点笑意，还有点她看不懂的温柔，像浸了蜜的月光。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一下，又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移开，夏晴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鱼肉，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于途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吃完饭往外走时，翟亮故意落后半步，冲于途挤眼睛：“我先回宿舍了，你们‘慢慢聊’。”尾音拖得老长，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晚风吹过，于途牵住了夏晴的手，夏晴转头看他，突然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于途惊讶，正要转头看周围有没有人却听到远处传来翟亮的口哨声，大概是躲在树后偷看。夏晴把脸埋在于途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