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途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真的觉得……可以吗？”
“当然。”夏晴用力点头，“我看过你的成绩单，高中物理竞赛拿过奖，数学基础那么好，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而且……”她顿了顿，脸颊有点发烫，“我可以帮你啊。金融课的笔记我整理得很细，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可以讲给你听。”
于途看着她，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浅淡的笑意，而是从眼底漾开的、带着释然和光亮的笑，左边嘴角的梨涡深深陷进去，像盛着星光。“夏晴，”他说，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你找到了照亮路的灯。”
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礼堂里的灯彻底暗了，只有远处的路灯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于途收起笔记本，站起身，对夏晴说：“走吧，该回宿舍了。”
两人并肩走出大礼堂，晚风带着初冬的凉意，却吹不散心里的热意。
路过教学楼时，于途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如果我修双学位，会很忙，可能没时间……”
“没时间一起自习，一起去食堂，是吗？”夏晴接话，笑得坦然，“没关系啊，等你忙完这阵，我请你吃糖醋排骨，加双份的那种。”
于途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想，未来那些辛苦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懂他的坚持，支持他的梦想，还愿意等他。
“好。”他用力点头，“加双份。”
走到岔路口时，于途忽然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小小的航天飞机模型，金属做的，在路灯下闪着光。“上次在模型店看到的，本来想……”他没说下去，只是把模型塞进她手里，“给你。”
夏晴捏着冰凉的模型，想起他送的那块宇航员橡皮。她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在闪烁，像藏着整个宇宙的温柔。“于途，”她说，声音轻轻的，“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于途看着她，认真地说，“谢谢你让我觉得，梦想和现实，可以不打架。”
回到宿舍，夏晴把航天飞机模型摆在书桌上，和那块宇航员橡皮放在一起。窗外的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冷了。她拿出手机，给于途发了条消息：【刚查了双学位申请流程，明天去教务处问问？】
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回复：【好，明天早上八点，教务处门口见。】后面还跟了个火箭发射的表情包。
夏晴看着那个表情包，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仿佛能想象出于途发消息时，嘴角带着笑意的样子。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落在摊开的金融课本上，也落在那两个小小的航天模型上。这个冬天好像不会太冷了。因为有人的梦想重新燃起了火焰，而她愿意做那个添柴的人，陪他一起，等火焰烧得更旺，等火箭冲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