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你手流血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看着苏明滴血的手，惊呼出声。
苏明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舞池，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他脚下晕开一小片暗红。
“操！这楚妍璃是脑子被门挤了吗？放着明哥你这么优秀的人不要，去找一个女的？”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忍不住骂道。
“就是啊，”
黄毛也附和道，他完全没注意到苏明越来越扭曲的表情。
“明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看啊，就是新鲜感作祟。那个白柠，长得是还行，但怎么跟你比啊？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没家世没背景的，楚家能让她进门才怪。”
花衬衫青年拍了拍苏明的肩膀，自以为是地出主意。
“明哥，你也别太上火。这事儿吧，也好办。回头找几个兄弟，把那小妞‘请’出去聊聊天，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你懂个屁！”
苏明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过头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他，像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闭上你的臭嘴！”
花衬衫被他吼得一愣，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
苏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
这些蠢货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的自尊上。
是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轻易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看着舞池里，楚妍璃绅士地牵着白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引来白柠更加羞怯的低头。
那个画面，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明猛地转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步流星地朝着人群外走去。
“明哥，你去哪儿啊？”黄毛在他身后喊道。
苏明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阴狠的背影。他要去找他安排好的人，他要启动他的计划。
既然不能优雅地得到，那就用最卑劣的手段，彻底地毁掉！
......
一曲终了。
舞池中的两人停下脚步，楚妍璃牵着白柠的手，在宾客们复杂各异的目光中，缓步走回了宴会厅的一侧。
苏明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用力地深呼吸。
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他理智烧毁的火焰，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用一块干净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的伤口和血迹。玻璃碎片已经被他自己拔了出来，伤口不深，但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冲动是魔鬼。
他很清楚，这里是楚家的地盘，到处都是楚家的人。
如果他现在冲上去做什么，只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正中对方下怀。
他不能急。
他将染血的餐巾塞进口袋，端起一杯新的香槟，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伪装得很好的笑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王伯伯，好久不见，您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李总，上次您说的那个项目，我父亲很感兴趣，改天一定登门拜访......”
他游走在宾客之间，与人谈笑风生，举止得体，仿佛刚才那个失态捏碎酒杯的人根本不是他。
没有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但他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那个角落。
他看到楚妍璃和白柠坐在一起，楚妍璃正低头温柔地和白柠说着什么。
他看到楚妍璃的父亲楚云峰走了过去，拍了拍楚妍璃的肩膀，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机会……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