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夫”行动,如同一场席卷全球的精密风暴,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同时奏响了毁灭的乐章。
【坐标:东南亚,安达曼海某无名热带岛屿】
暴雨如注,热带雨林的湿热气息中混杂着浓烈的腐烂植被味道。
这里是“阿尔戈斯”在亚洲最大的秘密训练营,无数亡命徒曾在这里接受洗脑和杀戮训练,然后被输送到世界各地制造混乱。
但今夜,猎人变成了猎物。
“轰——!!!”
一声巨响,训练营那扇厚达二十厘米的合金大门,竟然像是一块被踢飞的饼干,呼啸着向内飞去,直接将两个躲在掩体后的佣兵砸成了肉泥。
烟尘散去,一个如同铁塔般巍峨的身影,扛着一挺六管重机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是“盘古”。
他穿着特制的重型外骨骼,每一步落下,地面都随之震颤。
面对四面八方射来的密集子弹,他连躲都懒得躲,任由那些弹头在厚重的装甲上溅起一串串无力的火花。
“太弱了,太弱了!”
“盘古”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的咆哮,手中的重机枪开始怒吼。
“突突突突——”
金属风暴瞬间撕碎了木质的营房和了望塔。
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教官和佣兵,在这台人形坦克面前,脆弱得就像是待宰的鸡仔。
“该死!这是什么怪物?!反坦克导弹呢?!快拿反坦克导弹!”
训练营的指挥官惊恐地嘶吼着。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下做出反应,一只巨大的机械手掌已经破墙而入,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像提小鸡一样提到了半空。
“俺听说,就是你们这群兔崽子,以前经常骚扰俺们南边的边境线?”
“盘古”透过面罩,看着手里那个拼命挣扎的指挥官,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下辈子,记得别惹华夏人。”
“咔嚓!”
……
【坐标:欧洲,阿尔卑斯山深处,某古老城堡】
这里终年积雪,与世隔绝。
古堡内壁炉熊熊燃烧,一场奢华的私密晚宴正在进行。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穿着燕尾服、举止优雅的老绅士。
他是“阿尔戈斯”的财务总管,掌握着组织庞大的洗钱网络。
此刻,他正举着红酒杯,对着周围几个欧洲的金融寡头侃侃而谈。
以为只要躲在这里,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安保系统和私人军队保护,就万无一失。
“叮。”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水滴落在琴弦上的声音,突兀地在宴会厅内响起。
老绅士的手微微一抖,红酒洒出了一滴。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周围原本正在谈笑风生的宾客们,不知何时都已经停止了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度微弱。
而在长桌的尽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身穿灰色僧袍、双目紧闭的僧人。
他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你是谁?!卫兵!卫兵!”
老绅士惊恐地大喊,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阿弥陀佛。”
“天眼”微微低头,声音平静温和,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施主,你的心,太吵了。”
他没有睁眼,只是屈指轻轻一弹。
“嗖——”
一枚佛珠脱手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残影。
“啪!”
老绅士刚刚拔出一半的手枪,被佛珠精准地击中,脱手飞出。
紧接着,那枚佛珠余势未减,竟直接击碎了他身后那扇价值连城的防弹玻璃窗!
寒风灌入。
老绅士这才惊骇地发现,早已有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如同幽灵般从窗外翻入,无数个红色的激光点,已经密密麻麻地锁定了他和在场所有人的眉心。
“有些账,该算了。”
“天眼”转过身,不再看这些满身铜臭与血腥的罪人,缓缓走入风雪之中。
……
【坐标:华夏,西南边境,迷雾森林】
与海外那些大开大合的清扫行动不同,这里,是一场更加私密、也更加沉重的复仇。
清晨的迷雾笼罩着这片原始森林,湿润的苔藓和腐烂的落叶,掩盖了当年的罪恶与鲜血。
二十年前,就是在这里,萧荆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萧建国与林慧。
为了保护那份关于“海神计划”的基因样本不落入敌人手中,在这片丛林里与追击的“阿尔戈斯”杀手周旋了七天七夜,最终壮烈牺牲。
而当年带队追杀他们的,是几个代号为“夜枭”的顶尖杀手。
他们在任务失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利用这片三不管地带的复杂地形,在这里扎下了根,成为了这片边境线上最隐秘、也最毒辣的一颗钉子。
他们以为二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他们以为自己躲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可以安享晚年。
直到今天。
“噗嗤——”
一声利刃切开喉管的闷响,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一个正在河边洗脸的老人,身体猛地僵硬,然后软软地倒进了河水里。
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溪流。
在他的身后,萧荆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暗夜”。
她没有穿作战服,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装。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燃烧着压抑了许久的复仇火焰。
“第一个。”
她轻声数道。
在不远处的木屋前,贺云屹正靠在一棵大树旁,手中把玩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在他的脚边,已经躺着两具尸体。
他们都是当年那场追杀行动的参与者。
“还有一个。”
贺云屹抬起头,看向木屋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