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丝毫没影响两个孩子在赵高怀里睡觉。
赵高依旧享受,但快乐时间很短暂。
马车抵达了赵府,门童上前迎接他的老爷。
赵高吩咐门童,呼喊奶娘过来,把两个孩子送去屋内会好好休息。
门童得到消息,立马去喊奶娘,奶娘骂骂咧咧的出来我还没做完我手头地工作,这是谁的责任。”
赵高听到奶娘地声音,一脸无语.
我真是服了,这脾气~~~“
赵高交代完奶娘地工作,奶娘敷衍地回应赵高。
赵高没理会奶娘的态度,急忙招呼车夫赶往淮阴侯府,生怕迟了到。
到了侯府,刚跨进朱漆大门,厅内爽朗的谈笑声便顺着风飘了过来,暖意融融的气息裹着淡淡的酒香,驱散了门外的几分凉意。
赵高下意识理了理衣襟,指尖拂过胸前绣着暗纹的玉带,脚步沉稳地迈步而入——
厅内灯火通明,嬴政已然端坐主位,身前案上摆着一尊青铜酒樽,酒液澄澈透亮,映得他眉眼间少了几分宫中的威严冷肃,多了些难得的舒展。
他一手执樽,一手随意搭在案边,指尖轻轻摩挲着樽身的饕餮纹路,自斟自饮时动作从容,目光落在厅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审视,显然此刻心境颇为放松。
下首处,刘季正歪靠在案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比划着什么,嗓门大得震得厅内梁柱似都嗡嗡作响,唾沫星子随着他的话语飞溅,差点就落在刚进门的赵高脸上。
一旁侍立的萧何无奈地微微侧身避让,指尖下意识拂了拂衣袖,脸上却带着纵容的笑意,并未出言劝阻,显然早已习惯了刘季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
“哎哟,老赵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这坛从西域商人那儿淘换来的‘葡萄酒’,可就没你的份儿了!”
刘季眼尖,一眼就瞥见了进门的赵高,立刻嚷嚷着直起身,伸手抓起案边一个造型奇特的陶罐——
罐身刻着繁复的异域纹路,釉色暗沉却透着古朴的质感,他举起陶罐用力晃了晃,
里面液体撞击罐壁的声响清脆悦耳,脸上挂着邀功似的得意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皱纹堆起,语气里满是雀跃的催促。
赵高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告罪:
“陛下,季兄,萧大人,臣来迟了。”说罢才顺势落座,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目光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厅内。
案上摆着些寻常的瓜果点心,却少了往日吕雉惯常准备的精致茶点,也没见她含笑侍立在旁的身影,心中微动,便顺口问道:“怎不见吕夫人?”
往日这般私下小聚,吕雉即便不参与饮酒,也总会亲自安排妥当茶水点心,或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这群老男人天南海北地胡侃,偶尔插一两句话,今日缺席,倒显得有些反常。
刘季闻言,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手腕上的玉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说不清是得意还是无奈的复杂神情,撇了撇嘴,随即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一大早就被宫里来人请去了,说是妃嫔想找她说说话,估摸着也是问问市井上的新鲜事儿,或者……聊聊宫里那位新贵人?”
他说着,故意挤了挤眼,眼角皱纹堆得更深,语气拖长了些,尾音带着几分暧昧的调子,意有所指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显然,婉即将被正式册立为妃的消息,早已在他们这般顶层圈子里传开,成了无需明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