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上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胡文，旁边配着秦字“西域食肆”，门口挂着几串风干的葡萄，还有两只烤得金黄的羊腿模型，看着就诱人。
他拽了拽赵高的胳膊，又冲嬴政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急切，
“政哥，老赵，咱去这家酒楼尝尝鲜！你闻这香味，绝了！肯定是西域的特色菜，咱在宫里可吃不着！”
嬴政本就逛得有些乏了，闻言瞥了眼那酒楼，见门口往来的食客不少，既有秦地百姓，也有高鼻深目的胡商，烟火气十足，眼底掠过一丝兴致：
“也好，正好尝尝西域的吃食，看看比秦地的风味如何。”
赵成跟在一旁，笑着附和：“这家食肆我倒是听过，是几个安息商人开的，主打西域特色菜，生意一直不错，不少官员都来尝过鲜。”
赵高牵着赵茗衿，见孩子也正仰着头看门口的羊腿模型，小舌头悄悄舔了舔嘴唇，眼底满是好奇，便笑着点头：
“那就去这家吧，让孩子们也尝尝异域的味道。”
一行人走进酒楼，掌柜是个高个子胡商，皮肤黝黑，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见有人进来，立刻操着生硬却流利的秦语迎了上来：“贵客里面请！楼上有雅座，清净！”
说着引着众人往楼上走，楼梯扶手刻着西域风格的缠枝花纹，简单却别致，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焦香、葡萄酒的醇香，还有谷物的清甜，让人食欲大开。
雅座里摆着四张木质方桌，拼在一起正好容下众人，桌上铺着素色的麻布桌布，摆着几只造型古朴的琉璃杯，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杯壁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赵茗衿刚坐下，就好奇地伸手去碰琉璃杯，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忍不住缩了缩手，又立刻凑过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杯里倒映的自己；
赵念安则乖乖坐在妹妹身边，小手轻轻按住妹妹的胳膊，小声说：“茗衿，别乱动，小心摔碎了。”
刘季一屁股坐下，直接把袖子挽到胳膊肘，拿起桌上的菜单就翻，可菜单上一半是胡文，
一半是秦字，有些秦字写得歪歪扭扭，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忍不住把菜单往桌上一放，挠了挠头，冲掌柜喊：
“掌柜的！你这菜单写的啥？我看不懂！直接给我上你们这儿最招牌的菜！越香越好，越多越好！”
掌柜笑着点头：“好嘞！招牌烤羯羊腿、鹰嘴豆手抓饭、葡萄酿、馕饼、还有西域酸奶！都给贵客上一份！”
“再加一份甜馕！”赵高补充道，低头看了眼赵茗衿，见孩子正盯着掌柜手里的馕饼模型，便轻声解释，“甜馕里加了蜂蜜和葡萄干，孩子爱吃。”
赵茗衿立刻抬起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赵高，小声说：
“爹爹，甜的……好吃吗？”赵高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着点头：“好吃，甜甜的，还有葡萄干的香味。”
嬴政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的西市街景上，耳边是酒楼里的喧嚣，
鼻尖是浓郁的香气，忽然觉得这样的市井烟火，比宫里的寂静热闹多了，也鲜活多了。
他转头看向赵成，语气随意：“西域的饮食，与秦地差别很大？”
赵成点头，拿起桌上的琉璃杯摩挲着，缓缓道：
“差别不小。西域多风沙，气候干燥，百姓多以牛羊肉、谷物为主，擅长烤制、炖煮，口味偏浓郁，还喜欢在食物里加香料；
秦地则以米面为主，菜肴讲究鲜醇，口味相对清淡些。
不过这几年秦西道通了，不少西域的食材和烹饪方法也传到了中原，有些酒楼也开始做改良后的西域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