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召来几名新兵，指着不远处的靶心：“你们，各射三箭。”
新兵们握紧手中的弓，手指因紧张而泛白。
第一人名叫赵虎，是个刚从关中征召来的少年，他拉满弓，箭矢却偏出靶心甚远。
蒙恬没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腕，调整他的站姿：
“脚要与肩同宽，重心下沉，拉弓时手臂要稳，目光锁定靶心，呼气时放箭。”
他手把手地示范，掌心的老茧蹭过赵虎的手腕。
赵虎跟着他的动作再射一箭，箭矢稳稳钉在靶心左侧。
“将军！”赵虎眼中闪过惊喜，声音都有些发颤。
蒙恬松开手，看向其余新兵：
“都看清楚了？练箭不是蛮干，要懂技巧，更要下苦功。
从今日起，每日寅时起身练臂力，辰时练准头，午时加练骑射，谁也不准偷懒！”
“是！”新兵们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干劲。
李信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将军，如此高强度训练，怕是会有人撑不住。”
“撑不住也要撑！”
蒙恬瞥了他一眼，“北疆的战场，不会因为他们撑不住就手下留情。
现在多流一滴汗，将来就能少流一滴血！”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传令下去，伙房每日加一锅肉羹，给士卒们补身子。
训练受伤的，立刻送军医处诊治，痊愈前免其杂役。”
李信心中一暖，躬身应道：“末将领命！”
蒙恬又走到军械堆旁，拿起一把新造的强弩，拉动弩弦，试了试力道。
“这弩的射程，比之前的旧款远了多少？”他问身旁的军械匠头。
匠头连忙回话：
“回将军，改良后射程多了三十步，穿透力也强了不少，就是组装起来有些费时间。”
蒙恬点点头，将弩放回原处：
“再加派二十名工匠，日夜赶工，务必在半月内，让每个百人队都配备十架这种强弩。
另外，弩箭的数量也要加倍，不能让士卒们‘有弩无箭’。”
匠头连忙应下，心中暗叹：这位大将军，既懂用兵，又懂军械，跟着他，心里踏实。
与此同时，相府密室里，赵高正对着一名黑衣密探问话。那密探脸上带着一道疤痕，是常年在塞外奔波留下的印记。
“你说左贤王的营地附近，出现了大单于的人？”赵高坐在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密探点头，声音低沉：“是，属下亲眼所见，有三个穿着单于亲卫服饰的人，在左贤王营地外徘徊了半个时辰，像是在探查动静。”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左贤王那边，有什么反应？”
“他下令加强了营门守卫，还把囤积的粮草往营地深处挪了挪，看样子是对单于起了戒心。”
密探补充道，“属下还听说，左贤王私下里召见了几位部落首领，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赵高站起身，在密室里走了两步：
“你再去一趟左贤王的领地，想办法混进他的营地，弄清楚他和那些首领商议的内容。
记住，行事要隐秘，一旦暴露，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属下明白！”密探躬身行礼，转身就要退下。
“等等。”赵高叫住他，从案上拿起一个锦盒，“这里面是三颗假珍珠，你设法送给左贤王的亲信，就说是大月氏使者托你转交的，以示友好。”
密探接过锦盒，心中了然——丞相这是要让左贤王误以为大月氏站在他这边，进一步激化他和大单于的矛盾。
他握紧锦盒，再次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