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启用常规的情报渠道,
而是动用了自己秘密培养多年、独立于李斯掌控之外的“暗线”。
他挑选的心腹,名叫姚贾(历史上着名纵横家,此处借用其名,设定为赵高秘密网罗的舌辩奇才),此人能言善辩,精通人性,且心狠手辣。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乔装成巨贾的姚贾,携带着赵高亲笔密信
(信中充满了对郭开“处境”的“同情”和对李牧\/廉颇“威胁”的渲染,
以及破格许诺的“秦相”之位)和整整三车价值连城的黄金、珠玉、以及数名精心挑选的、堪称绝色的燕赵歌姬,
通过郭开府邸的秘密渠道,悄然进入了这位赵国权相的奢华府邸。
邯郸的深秋,本该是层林尽染、硕果盈枝的时节,
然而在赵国丞相郭开那座极尽奢华的府邸——“金谷园”中,弥漫的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暖香与铜臭的腐朽气息。
这座府邸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座用民脂民膏堆砌的欲望迷宫。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不穷奢极侈;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随意堆砌在角落;
丝竹管弦之声昼夜不息,伴随着女子娇媚的嬉笑和男人醉醺醺的喧哗。
郭开其人,便是这腐朽气息的源头。
他年约五旬,身材臃肿不堪,
一层层华贵的锦缎包裹着他那如同发酵面团的躯体,却遮不住那松弛下垂的肥肉和凸起的肚腩。
一张油光满面的圆脸上,嵌着一双绿豆般细小、永远闪烁着贪婪与狡黠光芒的眼睛。
眼袋浮肿下垂,如同两只装满了劣质脂粉的布袋。
他的嘴唇肥厚,习惯性地微微咧开,露出几颗被酒色侵蚀得发黄的牙齿,总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
自以为是的谄媚笑容。他的手指短粗,戴满了硕大的宝石戒指,习惯性地摩挲着,
仿佛随时在掂量着眼前之物的价值。他走起路来,需要两名健壮的侍从搀扶,步履蹒跚,
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名贵熏香也无法掩盖的体味和酒气。
这便是赵国的丞相,一个靠着阿谀奉承、
谗言媚上爬上权力巅峰的蠹虫,一个将贪婪刻进骨髓、将卑劣奉为圭臬的权奸。
郭开,这个肥胖臃肿、眼袋浮肿的赵国丞相,在灯火通明、暖香袭人的密室中,
此刻,郭开正躺在一张铺着厚厚白虎皮的巨大软榻上,
由两名仅着轻纱、容貌妖冶的侍女为他捶腿揉肩。
他眯着小眼睛,享受着温香软玉的服侍,
手中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和氏璧(据传是巧取豪夺而来),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然而,这笑意之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秦军压境,
廉颇老帅坐镇,虽暂时无忧,但城外的黑云和城内的流言,总让他心头蒙上阴影。
他最怕的,就是失去眼前这泼天的富贵和无上的权柄。
就在这时,心腹管家郭福(一个獐头鼠目、一脸谄媚的中年人)脚步匆匆地穿过重重珠帘,来到软榻前,低声禀报:
“相爷,门外有巨商求见,自称来自燕地,姓姚,
有稀世珍宝欲献于相爷,还说……有关系到相爷身家性命的大事相商。”
“稀世珍宝?身家性命?”郭开绿豆眼瞬间亮了起来,贪婪的本性压倒了一切。
他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带进来!快带进来!让他在‘聚宝轩’等我!”
他挣扎着在侍从的搀扶下坐起身,肥胖的脸上因兴奋而泛着油光。
聚宝轩是郭开专门用来接待“贵客”和展示其收藏的密室。